“阎沉,其实这么多年我也总是一个人,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学生年代总是寄人篱下,所以我很努力学唱歌,学演戏,想让自己变强,强大到某天我开始不在乎谁走谁留。”
“但最后发现,纵然我有了钱,有了能力,还是会焦虑,害怕失去你再也见不到爷爷奶奶,害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温情和我失之交臂。”
“但这样其实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不是吗?”纪炀捏了捏阎沉的手,“所以我想趁着现在好好爱你,好好孝顺爷爷奶奶,这样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才不会有遗憾,至于以前那些不痛快的,我想忘了。”
“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为什么要让这么痛苦的记忆充满我本来就不大的心脏?”
阎沉心头软软的,纪炀到来之前的那点空洞一点点被填满。
“其实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所以每年都会来这里呆两天,我想证明我和大家都一样,我也有父母,也会有感情,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
“奶奶说的那些过去的事情,其实我这里已经记不清了,偶然可能会出现些零碎的片段,也仅限于一团黑影,看不清,也理解不了。”
“我变成这样,可能和那些东西有关,也可能出生就带着别人没有的冷血,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我马上要三十岁了,一直这样执着好像有点可笑。”
纪炀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只是每个人的命运不同,我受生活折磨,你受童年折磨,不要难过,这不是我们的错,只是承担了这个角色该经历的考验。”
“后面很多年都是我们自己的,只要你愿意,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阎沉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开口,“对不起。”他将脸埋进纪炀的颈间,想寻求解脱。
“嗯?”纪炀有些不明白他这突然在说什么。
“本来你会有一段正常的恋爱,到了一定时间考验过对方后才会结婚,像其他人一样。”阎沉说。
纪炀挣开阎沉的手臂,转身身体来抱他,突然笑了,“今天以后你别再说自己和平常人不一样了,按照我刚认识你那时候的标准,你应该是无法理解这之间的不同,现在……好像完全不一样了哎。”
“你是在安慰我吗?”
纪炀不按常理出牌,“难道不是一直在安慰你?”
阎沉不满的去掐他的脸,“你应该否认说没有,说我确实变了,我痊愈了。”
“不要,你已经是大人了,要什么安慰。”一时间两人画风突变,纪炀得逞一般坏笑。
阎沉瞪他,转而自己又无奈失笑,从沙发上起来将那份合同拿了出来放在纪炀的眼前,“一千万的合同。”
“……做什么?”纪炀心中打鼓,不会因为自己一个玩笑就要跟他离婚吧?
“想要吗?”阎沉问他。
纪炀忙不迭的点头,“当然。”
“不是想买吗?一手交钱一手交合同。”阎沉一手捏着合同,另一只手空空的伸向纪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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