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程宝珠听到里头冷不丁地没了动静。
江女士像是突然被卡住脖子般,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
江玉兰飘忽:什么?
徐川微微松气,苦口婆心说:娘啊,我这还是扣除成本,又把东西放到县城里给人寄卖后赚到的。不到整一个月,我就赚到九十八,能把那五十元的债还清,还能换张自行车票。
他又畅想着:这个月我又新添了鸡蛋糕,赚的没准要比上个月翻倍。到那时,我自行车可以买了,家里的厨房厕所也能给修修了。
江玉兰表情凝滞,胸口起伏,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下意识拿出账本,翻两下后咽了咽口水。自己虽不识字,但上头的数字却看得懂。
这、这是啥意思?她指着行字结巴问。
徐川:这记的是我今天送走了几斤甑糕和鸡蛋糕,估摸着今天能收二十多块回来。
嘶
江玉兰猛吸一口气。
二十块钱,他们家去年年尾全家才分到两百二十多。而川子一天的时间,就赚来了零头。
做生意,这么挣钱?
徐川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实话他自己都被吓到。
江玉兰不说话了,心中两股势力在用力拉扯。她就是个平凡的农村妇女,遇到这么赚钱的法子,当然会心动。
但
娘你放心,最起码今年到明年年中这段时间都可以放心。我们那个地方的管理人后头有撑腰的呢。您还不清楚我吗,我最爱惜自己小命了。再说了,我每天就是把货送去,压根没参与卖呢。等风声一紧,我肯定立马退出来,绝对不贪钱。
江玉兰一边心惊肉跳,一边又隐隐快被说服。
看着江玉兰远去的背影,徐川站在门口彻底呼出一口气。
他转身就见程宝珠坐在房间门口的矮板凳上,低着头十分乖巧地穿针引线。
徐川不客气道:你就装吧你。看他被骂还很高兴,这媳妇是不是犯傻呢。
程宝珠嘴角微翘,哼着小曲儿:乱说,我这是帮你缝衣服呢。
徐川走上前,伸手拿起衣服。心说你的衣服都是我帮你缝的,你这手艺谁敢
程宝珠!
徐川大喊,突然瞪她。
怎么了嘛!程宝珠吓得手上针都差点儿扔在地上。
徐川脑壳嗡嗡疼:你用红色的线,来缝我白色的衣服?
不行吗?程宝珠疑惑,家里只剩红线了,而且你这是睡觉背心,除了我看还有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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