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槐哥儿咬牙道:我姐说了不准我跟你玩儿,否则她就不理我了。
闻言,文凤真顿时面色一沉,顷刻间,扁担断裂成两截,风声凌厉。
过了半晌,槐哥儿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再没力气起来,显然是被治服了。
文凤真坐在井沿,白袍纤尘不染,风度优雅,不紧不慢抿了口茶。
冯祥忙将槐哥儿扶起来,拍拍土,笑道:槐哥儿,咱们是来给你送吃的,你瞧瞧,煨火腿、血粉汤、梨片蒸猪头肉多香!
槐哥儿捂紧了嘴,望向文凤真,闷声说。
我不吃你们的东西,姐姐说你坏死了,才不是好人!
此话一出,冯祥吓得差点跌了食盒,战战兢兢一抬头,文凤真咳嗽了两声,凤眸淡淡一睨,一语不发,无法揣摩他在想什么。
留下食盒后,一主一仆回了马车。
殿下,咱们接着去哪儿?
冯祥瞧了一眼主子的脸色,好似有些难堪,这也难怪,槐哥儿傻子心性,口无遮拦,竟脱口而出那句:我姐不让我跟你玩儿。
文凤真掀开了车帘,若有所思。
有些人,总在孩子面前说本王的坏话呢。
冯祥抹了把汗,道:老祖宗来请过您三回了,凉侯府那边,裴小姐今日庆生宴。
他只敢提裴小姐,哪敢提一起过生日的辽姐儿。
文凤真神情不变,放下帘子。
去凉侯府。
第十一章
穿过花木扶疏的庭院,辽袖一掀门帘,客堂极尽藻饰,锦幔宫灯,便是百十人坐在里头也不显拥挤。
目光一齐聚过来,不由得恍神片刻,再也挪不开眼,众宾客心底无不赞叹,好一个美人!
葱绿缎面光滑,更衬得腰肢柔软,行动间香风袭袭,玉枝将倾,身段儿一等一的风流。
脖颈白腻腻的,皮肤娇嫩,一瞧便知极易留下红印子,需得显宦巨富人家小心呵养,她才十五岁,五官胚子已经出挑得明艳妩媚,端是动人心魄,上翘的嘴角尖尖的,不慎被勾了魂去。
只是一双眼眸极大地冲淡了媚感,蕴藉水光,盈盈流转间,满室光影明灭,天真又脆弱,一触即碎的美,
这种无辜小白花,别说在座的都是俗人,哪怕理学君子来了也忍不住心生垂怜。
她娘已经是名动大宣的美人,辽姐儿因为姿态间的三分仙气,三分病弱气,犹甚她娘亲当年的风华。
在座诸人皆知辽姐儿的身份,可都心口不宣地默默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