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袖一直不敢问老祖宗,娘亲是否也牵与其中。
雪芽望着她曾经的未婚夫,捂嘴无声地哭,泪珠跌落在尘土。
大红灯笼下,年轻宦官顿了一下背影,终究头也不回地进去。
张瑕一眼也未看她。
辽袖抬头,城东方向火光冲天,人群熙熙攘攘,嘈杂不堪,一路上行人交头接耳。
听说梨林失火了!围城的梨树烧得一干二净!
那可是陛下当年栽种的梨树,谁这么大胆?
火舔得飞快,幸好徽雪营骑军及时赶来,控制了火势,只烧光了梨树,没烧着一砖一瓦。
众人不敢再议论下去,徽雪营能这么早赶到也挺奇怪,就像事先预知好的。
谁敢烧梨树?如果是那个男人下的命令也就说得通了。
前段时间,他不是违反大宣律法放了一整夜烟花吗?
第二日满朝文武震怒,皇帝没上朝,又是由崔拱传达圣意。
众人心知肚明是文凤真放的火!没想到文凤真竟然面色如常,笑盈盈地揽功,对徽雪营灭火一事颇以为傲。
纵火犯自己灭了火,这算什么功劳!
如今正是年节,京师的有情人都愿意在梨林赏景,漫天梨雪中放河灯,本是一处闲情逸致的好去所,如今梨林被烧成了一片焦臭废墟,男女老少都恨得牙根痒痒,见到他那副优雅从容的的姿态更讨厌了。
他倒是有钱去销金窟潇洒,发什么疯把梨林烧了?
众人心底唾骂:狗娘养的黑心烂肺的文凤真,你活该孤寡一辈子!
辽袖的心口闷闷的,她约好了与宋公子在梨林相见,如今梨林被烧毁,她与宋公子的约定也推迟了。
窗棂透过金光撒在她侧颜,少女紧抿朱唇,脸颊不自觉气得鼓起来,煮熟的汤圆似的,眼尾被风吹得泛红。
手腕子上一圈圈金链子,熠熠生辉,少女怔怔叹了口气,她倒是想摘掉,又不敢摘,只好用宽大袖袍掩起来。
晚间冯祥来送东西,碧玉小药钵,盛了莹红的药膏,晶莹剔透,幽香扑鼻,宛如水晶泥。
辽姐儿,光阴不听话咬了您,这是殿下送来的药膏。
辽袖眼帘微垂,指尖颤栗,仍是强装镇定,声音不免露出一丝虚弱。
多谢殿下,放这儿吧。
前世文凤真每回折腾完,也会命宫人奉上药膏。
少女皮肤天生娇嫩,容易弄坏的名贵绸缎似的,易留下红印子,她像被一场大雪压垮的梅花枝头,无力虚弱地趴在玉枕,拢着秀气的眉头,一张小脸如明月清辉。
他修长的手指替她上药,指关节晕出粉红,指腹薄茧令她紧张不安,少女泪痕未干,握住他往下的手腕。
陛下臣妾可以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