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祥愁眉苦脸:辽姐儿,您晓得殿下的脾气。
是啊,辽袖深知他的性子,他一向不在意旁人,哪怕她真的睡了也得拉出被窝,陪他折腾。
四海茶楼第七层,裴大保刚刚从这里一跃而下。
满室光影寂清,愈发衬得他衣领上金线绣织的明彩,五爪蟒气势威严,他的侧颜却精致昳丽,冲淡了阴郁。
文凤真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副骨牌,有一搭没一搭,漫不经心,见她来了,抬起眼皮,露出笑意。
他指节修长分明,白皙如玉,利落地玩弄着骨牌。
听闻文凤真有一副珍藏的骨牌,是仇家的人骨制成,雪白漂亮,有价无市,与他心有感应,所以他逢赌必赢,从未输过一回。
这副骨牌是人骨吗?辽袖胆战心惊。
辽姑娘,下回别让我等这么久。
文凤真翘起嘴角,语气有些不满。
他的眸光最终落在她的小小耳垂,两只白玉耳环,一摇一晃,霎是精致可爱,凤眸晦暗一分。
文凤真站起身,一步步走来,辽袖被逼得后退,直贴到墙角退无可退,她低下头,紧闭了眼,睫毛颤得厉害,瘦削的肩头在发抖,瓷白的小脸儿涨得通红,耳根子烧得滴出血来似的。
殿下您您靠太近了。
她鼓足了勇气,磕磕绊绊地说出这句话,面红耳热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双手抵着,害怕他再过来了,小脑袋侧过去,眼尾沁湿水珠,樱唇被咬出齿印,勾人极了,令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不免生出躁意。
文凤真的目光逡巡在她的小耳坠上。
他俯下身,两只手臂按在桌旁,将她环住了,一圈臂弯中,真是动弹不得,好生煎熬。
他一声轻笑:你到底在怕什么?
辽袖的一副软腰愈来愈低,被迫按下,她急得眼眶红红,又不敢哭出声招惹他的兴致,哭得越厉害他越兴起。
辽袖心神不定,害怕得有些晕乎乎的,膝都软了,腿颤得站不住,生怕他在这里要了她。
他这种人真能做得出来。
文凤真一面不紧不慢地说话,喷薄的热气清甜滚落,琥珀色瞳仁平静,美得妖异,草丛起伏的蟒蛇,携有某种诱哄。
陪我玩儿一局,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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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