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稚玉冷汗涔涔,不顾平日的端重,失态喊出声。
是我自己写的!只有那篇只有那篇是我自己写的!
他怎能质疑她对他的心意!
未料,文凤真一侧头,雪辉与侧颜交映,他璀然一笑,唇红齿白,好看得动人心魄。
哦,难怪写的不好呢。
他笑盈盈的,永远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
呜呜呜
陆稚玉心神崩溃,伏在桌面上,泣不成声,哭得肩头颤抖,不可抑制地失态。
文凤真站在她身旁,声音极轻,极柔和,从容不迫道。
陆姑娘,别哭了。
本王并不是觉得这样不好,其实,有权有势也是实力的一种。
陆稚玉诧异抬头,殿下是在安慰她吗?
他面容和煦,温温柔柔的,却让陆稚玉的瞳仁倒映出深深的恐惧。
文凤真笑不及眼底,侧颜冰冷异常,像一头吐鲜红信子的血腥大蟒。
所以,被更高权势的人欺辱,也不应该有怨言吧。
陆稚玉猛然将桌上的卷轴哗啦一下挥落,婢女只看到小姐哭着出去,连大氅都忘了拿。
小姐!小姐
文凤真神色恢复如常,重新推开窗子,目光落在重重叠叠的屋檐下,帘子里冒出丝丝暖气。
昨夜彻夜扫雪,青砖面干干净净。
雪芽兴奋不已,高声道:姑娘,方才您的一幅字,被五军兵马司的人买下了,开了八百两银子呐!
八百两?辽袖一愣,一双剪水乌瞳茫然无措,小脸冻得通红。
她写一封书信是十文钱,哪怕写酸了手,十年都赚不来八百两。
她连声说:快去将人请回来,将银子还给他,咱们卖不了这个价。
雪芽说道:做买卖愿打愿挨,难得有这么个冤大头,咱们又没骗他,是他非要买的。
两人说话间,一名佩青方头巾的男人在帘子外候着。
辽姑娘,老奴奉了太常寺少卿顾大人的意思,来请您写一幅牌匾,价钱好说,由您定。
什么牌匾?
挂在家中荣礼堂的。
辽袖站起身,微微诧异:你家先生是朝廷四品官,挂在家中的牌匾是何等重要的事,我不过街巷中的普通女子,您还是另寻京城名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