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瑕瞳仁漆黑:你是不是怀疑
做好你的事。文凤真起身,面色恢复如常。
张瑕一拱手,眉眼谦顺:上回你托我查的已经明白了,按道理红衣去了东川那么多年,十年前不可能无缘无故回京,她明知回京只有一死,只因为她自小到大的挚友给了她一封密信,这个人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文凤真将宣纸揉皱成一团,一声冷笑。
听说皇后把道士王庚抓进宫里去了。
张瑕颔首:是,在宫里被太监守着。
文凤真不耐烦地重重靠在椅子上:乱抓人,耽误了陛下圣体怎么办!
熄了烛火,文凤真又吃了一颗解毒药丸,他原以为不会再做梦了。
辽袖还是在梦里缠着他,不依不饶。
秋千上,辽袖抱着一只碧眼御猫,她抬起下巴,无比憧憬地望着高墙外。
春闱放榜那天,我想去看状元郎。
她坐在花藤编织的半围秋千,葡萄青藤冒出嫩芽,微风一拂,淡淡蔷薇香气充盈了整个院子。
大秋千是他命人扎的。
他说有很多人都想他死,从十年前就想他死,他出生在咒骂里,娘亲怀着他的时候,因为喜欢吃酸,让人知道了怀的是个男孩儿,他差点胎死腹中。
哪怕辽袖出门时,也是重兵围在身侧。
雪亮甲胄白到刺眼,长街上的百姓躲在门窗内,觑着眼儿,畏惧地望着她,冷冷清清。
我想去看状元郎。她的的声音愈来愈小。
弱腰被一把捞进白袍,秋千上下晃荡,炽热不安,她慌得一下子攥紧他的肩,唇瓣咬得几欲出血。
他手指抹了抹她唇瓣上的殷红。
夜色寂清,猫儿被惊得跳下来,喵喵叫个不停。
好办,袖袖,把他叫过来给你看。
文凤真醒来后,抚了抚额,袖袖?他怎么会如此亲昵地称呼她。
或许并不是她使了什么药,而是他自己心里魔怔。
袖袖文凤真低声念了一句,口齿间滞涩。
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手把手教她烹茶。
他怎么会教她赢牌的法子,怎么会教她骑马、哨调、写字读书
文凤真平复下来呼吸后,不禁想:如今的辽袖对他了若指掌吗?是因为隐秘的喜欢,还是跟那些人一样为了复仇?
他起身,披了一件中衣,望向东楼。
她住回了从前的阁楼,虽然仅仅一夜,这府里锦衣玉食的不好么,是有什么洪水猛兽么。
辽袖在府里睡了一夜,天明时,她知道他一向起得早,等在书房外头。
辽姑娘,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