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五个字,冯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来,
二小姐将她抱在怀里,哭道:辽姐儿,其实哥哥他后悔了,总在问我是不是把雪芽送走做错了,只是他总是太骄傲了,只要你好好喝药,哥哥什么都会答应您,无论是后位还是雪芽姑娘,我跟哥哥一起长大,我什么都明白!
陈姑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浑身湿透了,坏了,这回彻底坏了。
她完全不敢想象新帝得知此事的后果!
辽袖呼吸越来越急,胸腔剧烈地起伏,气息却逐渐微弱,这种窒息的感觉,跟儿时跳进深湖打捞他的金身碎片一模一样。
水越深,越执着地捡拾那一块块光闪。
嘴角仍然带笑,眼尾却毫无知觉地滑落一滴泪。
心口疼到最后,只能微弱地一声声喊娘。
只有娘亲是这个世间无条件疼她的人。
她没有爹,从小被骂小野种,所以也很在意名分,性子内敛,没读过什么书,怯怯的很害羞,大美人若是出身卑微是一件极其凄惨的事。
只有娘亲完完全全爱着这么不起眼的袖袖。
瞳孔渐渐无神涣散,已经没有一丝脉搏。
冯祥口干舌燥地喊:快再拿药来啊!不要命了你们!
冯祥冒着大雪,忙不迭地往宝泰宫去。
新帝正在试穿大红吉服,他生得峻拔昳丽,眉眼却冰冷得令人生畏,而且略不耐烦。
宫人们伺候得战战兢兢,都摸不着头脑。
试穿大典吉服,陛下怎么这么不耐烦呢。
冯祥连滚带爬,三魂七魄尽去,差点啃了口雪,跌跪在地,寒冬腊月,硬生生出了一身汗,嗓子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
新帝转过身,绑好左手的绷带,见到是冯祥,漠然至极的眼底忽然生出几分惊喜。
半是期待半是不可置信,这张冰块脸渐渐融化。
他竭力维持面无波澜,却压不住眼底的清辉。
是不是她叫你来的。
新帝每天都在数,跟她置气了三个月零一日,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去找她,恍惚间以为很久很久了。
发现避子汤时,他原是很生她的气,发誓一辈子不见她。
可发完誓的第二日,他就想,反正世间也没有神佛,劈雷刮风都随它去。
新帝低头,面不改色,手指拂上桌上的字画,翘起嘴角,自顾自漫不经心地说道。
其实,不想生就不想生吧,朕也不是很喜欢孩子,你跟她说
跟她说,不想生,以后也别喝避子汤折损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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