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你是不是冷
她又湿又冷,宫人们说她昏迷不醒时唤了好多声娘。
他绝望地将她的手放在怀里,可是怎么捂不热,逐渐冰冷僵硬,自责越来越深,晶莹的泪珠慢慢滴落在地砖,一滴又一滴无法喘过气。
文凤真猛然低头,一手支撑在地,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几乎在地砖扣出缝隙,鲜血淋漓。
大口喘息,却没有一丝空气挤进肺,艰难凝涩到极致,自责到无法呼吸。
呼
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消失的尽头,什么都看不见。
陛下喘疾发作了快找太医!宫人们慌乱叫喊。
他没办法再继续回想,因为眼前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浓墨暗色。
呼
暴雨噼里啪啦地落入湖面,文凤真眼前一片漆黑,沉沉陷不进一丝光芒。
猛然双手扶阑干,空气极其凝肃,雨水冷冰冰,心如刀绞。
喘息也越来越绞紧,文凤真喘疾被刺激发作,突如其来的猛烈,危险又致命,这袭白袍在四楼摇摇欲坠。
冯祥在大雨中求道:辽姐儿,您别说了!殿下会死的
辽袖眼底微红,不知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笑着颤声。
因为殿下把雪芽送走了!我怎么求都求不来
每日清晨都说喜欢我的殿下,为什么会让我一个人待在那里。
这些都是我没有办法明白的地方
文凤真勉强找出一丝神智,他牵起了嘴角,似在嘲笑自己,毫无知觉的。
袖袖,这就是你的心境吗?
一瞬间涌上来的痛楚、惘然、怨恨、愤怒原来她难过了这么久,原来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而他在今夜之前,浑然不知。
他甚至不敢去想,上辈子她活得有多难过。
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傲慢冷酷,不懂为什么底层的老百姓会怨恨他。
不懂她忍下的委屈,也从不懂她真正想要什么。
他轻轻开口,不知说了什么话,字音太轻,被雨声模糊了。
首辅府的宾客全都下了马车,手上提了一盏盏灯笼,围在湖畔。
宋搬山快步撑伞过去,将衣衫披在辽袖肩头,安抚了她。
辽袖仰着头,静静望着夜色中的文凤真,方才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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