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勋贵圈子人人皆知:徽雪营要重新定夺虎符。
夜里,文凤真抚了抚水色上佳的玉扳指,眼帘一抬,码得整整齐齐的银票摆在桌上。
他敲了敲指节,笑颜温和,地上跪了瑟瑟发抖的世族奴仆。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拿钱办事。
奴仆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主子说了,殿下何必客气,一定站在您这边儿!
文凤真居高临下,夜色中缓缓露出半张白皙侧颜,牵起一笑,官员们诚惶诚恐,将他迎接入府彻夜畅饮,欢声笑语。
旧部之间个个不服气,在善堂吵得不可开交
听说他拿了一百万两出来,那大家直接看谁有钱谁拿军权好了!
我觉得凤真其实还不错啊,他说了生辰宴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给你多少钱啊,这么替文凤真说话。
我觉得凤真有本事嘛
淮王府一片锦绣丰隆,热闹非凡。
门楼的重檐飞角挑起一片碧蓝天空,已升起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文凤真极少庆贺生辰,此时宴请满城名流,摆了两百桌。
人潮如织中,辽袖一眼望见被众人簇拥的文凤真。
明明是他的生辰,似乎却不怎么高兴,一贯的疏离与游刃有余。
辽袖怀里捧着一个礼盒,等送过了礼,她便该离开了,她答应了要跟宋公子看皮影戏。
没想到她刚一侧身,文凤真已在她背后。
他的声音极轻,还是吓了她一跳。
辽姑娘?
她一转头,面颊微烫,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她。
文凤真身后站着如散星般的世家子,众人一时迷迷瞪瞪。
她穿着打扮浑然去雕饰,削肩弱腰,皮肤像淬火的白瓷,脆弱惹人垂怜。
嘴唇并未涂脂,渗出点点血丝,反而愈发颓丽靡艳。
旧部的将军们眯着眼打量她,不满地长长哼了一口气。
辽袖将怀中的礼盒放下,低头行礼。
文凤真出声道:辽姑娘可不必见礼,来人,给辽姑娘上酒。
辽袖还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未动,小厮递上来一个红木托盘,放了一盏酒。
辽袖脚底像被钉住似的,唇瓣动了动,终究缄默不言。
他忘了吗?她不擅饮酒。
文凤真笑了笑:上回辽姑娘请我喝喜酒,这回辽姑娘赏个脸,喝我一盏庆生酒吧。
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打量着她,凤眸底意味不明。
这身明丽的红色将她衬得格外动人。
要成亲了,这段日子倒是滋润,嫩生生的下巴添了肉,圆眼眸猫儿似的,内角勾勾,妩媚水润,掐一掐能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