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虽然不想分开,但也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一起。
走吧,去京城扎根,等哥几个这边混不下去了就去找你。周森笑着拿着酒瓶跟他碰。
他们喝酒都是一斤起步的,南边的白酒度数低,跟喝水似的。
怀念西北的高粱酒,烧刀子,一口下去顺着喉管到肚子里都火辣辣的烧,得劲儿。
喝了一顿酒,周森把这大半年攒的钱都拿出来分了。
知道他们想在京城买房子又多给周南分了一些,算是兄弟们给他的贺礼了。
周南有不舍,但必须得舍。
于是第二天就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拎着一个包就来京城了。
小文接到电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通知书了。
周南到的那天,小文去接的他。
其实两人自那次乌龙绑架案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周南曾让人给她带过信,想在县城见她一面,她没去。
本以为就这么不联系了,谁知道过了半年她就接到了周南来的信。
信里他只字不提过往,写的都是他们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以及到了那边后每天的辛苦。
刚到那边,为了抢码头,明着不敢来,背地里也是经常打架的。
周南的文采很好,每一封信写的都很逗趣,明明辛苦的不行,但被他写出来又充满了逗趣,似乎也不那么累了,还让她仿若亲眼看到了似的。
这感觉跟之前很不一样,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次。
通信时间一长,渐渐的他就变成了她可以交心的朋友,以至于长什么样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他很高,很魁梧,站在她跟前能把她整个人都罩住。
这些高,魁梧,被他幽默的文笔套上了一层外衣,多了一层滤镜,似乎,也不那么害怕跟抵触了。
这两人的通信方式要是放在后来,那就是笔友。
笔友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个人见面,所以你会把你跟熟悉的人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跟心事都可以跟他分享。
不知不觉,对方就成了你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文也知道,周南不过是换一种方式在接近她。
她又不傻。
她能感受到他那份小心翼翼又不敢说出口的关心,所以默默接受他用这种方式接近她的生活。
女人嘛,感性的很,有时候对方一句话都能自我脑补几千字。
更何况是周南每个月给她的信都不断呢。
确定试着接受他,是来了京城之后了。
其实,两人也没说过要在一起的话。
小文说她想考大学,周南就鼓励她好好念书,不管谁上去了,读书人都是吃香的。
她说想买房子,周南就把自己攒的钱都汇过来了。
小文站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心情有期待也有忐忑,还有不好意思。
也怕万一,万一见面后相处的不是那么愉快,该怎么办?
忐忑不安的小文确定他乘坐的火车已经到站后,就在人群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