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推荐给方堰,把自己的蘸料搁在中间,欢喜道:蘸这个尝尝。
本心只是想让方堰感受一把更高端的吃法,没想那么多,蘸料到了方堰那边,余遥才想起来。
自己用过了,吃到一半嫌不够味,回碗里又蘸了一次,桌子不大,方堰离她很近,肯定看到了。
他会嫌弃的吧。
余遥刚准备出声,反应过来,俩人都喝过同一个碗里的粥了,嫌弃个屁啊。
果然,方堰坦然夹了她拆好的肉,蘸了蘸她的酱料后送进嘴里。
手腕上的绑带太长,坠到桌子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路从生蚝肉的碗边,拉到桌沿。
现在才刚开始吃,桌上很干净,待会儿一堆壳和垃圾,这个样子肯定会沾到的。
自己的衣服自己心疼,余遥让他把手伸过来。
方堰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放下筷子照做。
余遥自己现在身上的是运动长衫,袖子不大,所以直接举起手,在空中、高压锅的上方,给方堰掖了掖袖口。
长绑带的尾部塞进束身内,绕了几道之后,一点尾巴都不漏出来。
晚上的十来点左右,类似于夜市一样的摊位边,简单绕了彩灯的棚子下,一只漂亮的手高高举起,五指自然地垂着,正好在高压锅的上方。
锅里还冒着热气,有氤氲的蒸汽上升,熏在那只手上,像从雾里伸出来的一样,更显白皙玉润,从指头到手心手背再到手腕,所有线条都精致到完美无瑕。
上天最杰出的作品,应该锁进博物馆里给人欣赏。
余遥涩涩的小心思就像春天润土下的种子,咔嚓冲破地面又冒了上来。
余遥叹息一声。
跟这样的人一起出来吃饭,不想涩都难。
她只能努力压制下来,让方堰换只手,一边歪头看他,怎么样?这样蘸着吃好吃吧?
方堰点了点头,嗯。
对这顿饭满意吧。余遥接着问。
虽然她冒冒失失好几次,又是给人挤在角落,又是绑手的,但还是希望方堰的回答是正面的。
方堰望了望空中,余遥认真给他理袖口的动作,点了点头,嗯。
说实话,余遥松了一口气,尽管不知道是对方良好的教养让他昧着良心说谎,还是真的这么想,没有负面的评价可真是太好了。
最主要的是,面上也没有不满的情绪。
看来还没有太糟糕。
余遥给他掖好后,又安心干饭了。方堰也收回手,拿了筷子在碗里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