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质问:我儿子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你下手要这么狠?
方堰不答,江叔叔,这么问很没有意思。
他不会承认的,谁知道江上淮身上有没有带着录音的东西。
江上淮声音厉昂:方堰,你不怕我报复你吗?
我手底下可是有一整个商会的,蚂蚁多了咬死象,只要我坚持,迟早能扳倒鼎立,让你们方家万劫不复!
方堰大拇指和中指捻着烟,食指屈起,弹了弹烟灰,江叔叔,别的我不好说,不过你如果要对付鼎立的话,我奉陪到底。
他腰杆挺直,方才那股子随意的劲儿消失,像院里种的青竹一样,秀而笔挺。
我出了意外就让爷爷来,爷爷如果也出了意外,你的对手会是方世倾先生,和褚言女士。
方世倾是他那个入赘到别的豪门的爸爸,褚言是褚家如今的掌门人,他曾经的妈妈。
就算为了争家产,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扬了扬白净的下巴,目光冷清,我们方家不缺复仇的人,你呢,你一倒下,你们江家的产业会被人争抢分割,你的妻子没有能力守护,你的儿子在重症监护室一天不缴费就会被赶出去自生自灭,你的背后一个人都没有,你没了,你整个江家都会跟着没。
江上淮精神一震,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又或者被他的气势打倒一样,脚底下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如果我是你
方堰由衷建议,顾好当下比胡来要强。
啪!
江上淮一屁股坐在一个靠近阳台的椅子里,他缩在里面,低着头,双手扶着把手,几度欲起与阳台上的青年争执,几次都顿了下来,半响也没一句话道出口,只颓丧地窝着。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是我的骄傲,一直没让我怎么操心过,在投资上也很有天赋,不用花多少心思,一点就透,这样的人就这么就这么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有七成的概率成为植物人,你让我怎么接受?
江上淮怒目而视,你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遭受这样的灾祸?
这次方堰没有回避,江上淮是老狐狸,知道留有把柄的话他不会回答,所以改了口,说成江明溪受了天谴一样。
他没有顾虑,也没必要避而不谈。
方堰语气认真,我只能告诉你,他是罪有应得。
细节他不想说。
具体的等他醒来你自己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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