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的汉语不太标准,口音有些难懂,季清识仔细听,他说的是:这是做早课的地方。
季清识没敢进去,看过就跟着桑吉在殿前石阶上并排坐下,想想问:你能吃糖吗?
桑吉提着自己的僧袍:能。
季清识从包里拿了一管软糖给他,没忍住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小就出家了?
桑吉答的很随便:我生下来就在这里。他撕开软糖包装,咬了一颗。
季清识看着他青黑的头皮,沾了油渍和灰土的僧袍,起毛的僧鞋,没再多问。在书包翻了翻,又找到几块糖和小饼干,都给了他。
桑吉和她道了谢。
钟钟先生经常来这里吗?又等了一会,季清识问他。
桑吉:钟先生一年来一次。
那他是去后面谈事情吗?上次杨世杭说钟然一直在资助塔扎寺,桑吉又说他一年来一次,那应该就是资助的事情吧。
虽然钟然一点也不像信佛的人。
季清识这样想,桑吉却摇头,他年纪小,说话快,没怎么反应就说:钟先生来祭拜他的母亲和姐姐。
季清识怔了怔,桑吉又奇怪的问:你不是跟着钟先生一起来的吗?你不知道哇。
季清识摇摇头,桑吉:那你不要说是我说的。
侧殿通往后院的角门矮而窄,从季清识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后院一丛花草。
她正出神,桑吉已经吃完零食,拍拍手,黑白澄澈的眼睛盯着她看,季清识没有带多少零食,就摸摸他光秃秃的小脑袋:你自己能出去吗?我们现在再去买一点。
桑吉:算了。他拽着脏兮兮的僧袍起身,往下蹦了一个石阶,扭头咧着嘴笑:你想看酥油花吗?我带你去。
酥油花是塔扎寺的特色之一,季清识本以为桑吉要带她去外面的佛殿看展出的酥油花。
可是桑吉直接带她走过那扇低矮的角门,到了后院一间低矮的禅房前,他推开破旧斑驳的木门,浓烈沉闷的酥油味迎面而来。
里面有几个年轻的喇嘛,正在练习雕塑。
他们抬起头,看见桑吉带来一个年轻女孩,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面有惊讶。有个稍年长些的喇嘛沉着脸道:桑吉,你怎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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