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头直接蹦起来了:在宁川谈的?宁川人?那绝对不行!你要是嫁在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季清识猛的被他吓住,生怕他一时激动有个好歹,忙解释:不是不是,是临安人,不是宁川!
嗷。季亭山猛吸了一口气,又坐回去:那还行。
紧接着就是一长段:什么人呐,多大年纪?是你同事?家里干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吗?长得什么样?有照片没?
长得很好呢。季清识温声说:对我也很好,以后有机会我就带回来给您看看。
季亭山问:怎么叫以后有机会?
季清识说:那不是才刚刚谈吗,又没有定下来。
也是。季亭山说:是个好人吧?谈就要认真谈,现在有的小孩谈对象就跟玩似的,那样不好,知道吧?
知道啦。
季清识本以为季亭山还会追着她细问,没想到老头这样叮嘱她一句,就没再说别的,先前给她介绍对象的热情倏的散尽,就默默坐着晒太阳。
过了会,就起身进了堂屋。
小桌上放着幅黑白遗像,面前的水果都是早上新买回来的。
季清识听见老头对着遗像,小声说了句,
还是长大了。
除夕那天,季开源来接爷孙俩去家里过年。
季开源是季亭山弟弟季远山的二儿子,季亭山膝下单薄,季远山却是儿孙绕膝,一大家子热热闹闹。
季亭山虽然生了个不孝女,很有几年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的光景,但又随着季清识长大,老头打了个翻身仗。
季家这一代的小辈里,就季清识读书最多,最有出息,每每过年回家,亲戚里都要夸一遍。
这几年市里禁烟花炮竹,乡下镇上没受限制,吃完年夜饭各家都放起烟花,一簇簇烟火在天上炸开,夜空炸的微微颤抖,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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