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识的视野被局限在他胸前这一片,捏着她胳膊的力度迫人。他压抑着怒气的嗓音高高落下:我已经告诉你了,没有订婚这回事,至于许珂,我会让她自己来跟你解释,还不够吗?为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闹什么?
她极轻的皱眉,伸手去掰他,他也不松手,和她僵持着。
季清识竭力保持的平静岌岌可危,她已经努力的心平气和在和他说,就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低微,可在他看来似乎又成她不讲道理、无理取闹。
反正不会是他自己有问题。
他永远居高临下的姿态。
她深吸口气,微微扬起下巴,直直撞进他低下来的眼睛里:这不就是个赌吗?我赌输了我认。钟然,她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没有在跟你闹,我只是不想跟你赌了,到此为止。
季清识原本觉得自己气势还算足,可这样四目相对,还是极快的败下阵来。她低下头,盯着他微微鼓起青筋的手背,不再说话了。
过了许久他的声音响起:季清识。
她低低的嗯了声。
他继续说:我对你已经够特别了。
她没说话,轻轻的眨了下眼,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她在心里高高筑起的围墙还是一点一点的垮塌下去,像被剜走一块肉一样的,余下猛烈的,细密的,持续不断的痛感。
我也没必要求着谁跟我在一块。钟然松开了手,声音恢复冷淡:你自己想好。
季清识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很快掠过,并不敢停留太久。
他拥有那么多东西,想要什么都会有,包括她,所以从来也不在乎会失去什么。
在宁川那段日子,他给了她一种错觉,好像他真的是很喜欢她的。可是渐渐她才会发现,那些都是他随手就能给予的,只有她自己觉得珍贵。
有多少真心呢,可能一点都没有。
她点点头,努力忍住了眼眶里的湿意,很快转过身。
钟然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忽然有了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像是懊悔。他想追过去,可是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去追一个主动抛下自己的人。
连他自己都理不清了。
季清识还没走到酒庄门口,身后忽然追来一道年轻明亮的女声:你站着!
她回过头,视线里出现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妆容精致美丽,气质出众,一身薄薄的礼服,倒也不觉冷。
缓步走过来。
有事吗?她声音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