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识从袋子里翻了袋混合坚果,撕开吃着。余如柏又掉头跑回来,皱眉问:昨天遇见钟然了?
余如柏昨天喝高了没地方去,被钟然蓄意报复,扔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缩手缩脚凑活了一宿。
隐约记得昨晚钟然把他扛回去的时候,袖口卷着,手臂上赫然一道牙印,余如柏顺嘴问了句。
他说走路上踩着猫尾巴了。
那会喝的人事不省,余如柏真信了,还叮嘱他下楼小心点,别又把人踩了,这猫看着还挺厉害。
这会脑子正常了才想起来。
季清识顿了下,假装无事的说:没有。
余如柏点头,嘱咐:有什么事记得说。
主任在外面走廊扯嗓子喊了句:余总,余总!你媳妇电话!响半天了!
余如柏脸更绿三分,再顾不上她,忙不迭转身跑去接电话。
季清识嘎嘣嘎嘣的吃着坚果,泄愤一般。
他还踩着猫尾巴了,她才是走在路上踢了狗了!
隔周周三,季清识午休结束去上班时,发现项目部楼下多了一群人,十七八个左右,男女老少都有,看穿着像当地村民。
顶着正午强烈的紫外线,或站或坐,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方言。
看见有人来,就齐刷刷的转头,沉默的注视着。
他们就围在门前,季清识要上楼必得经过他们。这群人的目光直勾勾,看的季清识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清识姐!付明远在二楼窗户边喊了她一声,指指门口,示意她等着,没一会他下楼来,推门一路小跑到她面前:走吧,我护送你。
季清识问:这是怎么回事?
付明远低声说:都是北庄村的,中午就来了,闹了会,刚刚消停没多久。
北庄村季清识知道,他们村对征地补偿金额的事情一直有争议,因为靠近自治区,村里人口组成比较复杂,一直是个难题。
当地政府都没办法,征地的事情至今没协调出结果。
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闹到他们这里来了。
季清识和付明远一进门,保安就把门落了锁。付明远摸摸胳膊:靠,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季清识也没见过这阵势,好奇的扭头看看门外,冷不丁撞上一道目光,是个肤色黝黑的老奶奶,头围着花布巾,左手挎着竹篮子,右手还拉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黑乎乎的脸上两坨高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