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明远把她送到楼下,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最后什么也没说,叮嘱她伤口别碰水,就走了,背影透着懊丧。
季清识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纱布不能碰水,折腾着匆匆洗完,换上干净睡衣,就躺到床上。压到后脑勺,疼的嘶一声,只好换成侧躺。
眼睛闭上,就想起下午在大厅里,钟然从她面前走过的模样。
她虽然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她莫名觉得烦躁,用枕头捂住自己,尽力不去想。想把他从脑子里赶出去。奈何他存在感实在太强,始终不肯离开。
她恼怒起来,也不知是气自己不争气,还是冲脑海里的钟然。
明朗天光从未拉严实的帘缝里泄入,她爬起来,走到窗边,想把窗帘拉上。
望向窗外时,目光顿住。
那辆黑色的Urus停在外面,钟然靠着驾驶座的车门,微垂着眼,嘴里叼着烟,正低头点燃。
晚间有风,他拿手笼着那簇细小的幽蓝火焰,薄唇间徐徐散开淡淡的烟雾,他咬着烟抬眸,朝她这里望过来。
季清识漱的合上窗帘,挡住视线,转身跑回床上。
也就过了几分钟。
敲门声响起。
杨雪平时不带钥匙,敲起门简单粗暴,跟砸门似的。
而门外这人慢条斯理,像是十足耐心。
季清识跑下床,拉开窗帘,车还在。
人却不见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有意坐实一般。那人懒洋洋的声音透过门递进来,季清识。他似是轻轻踢了踢门,像是喊她,又像是自言自语:季杏杏。
季清识心里好像漏跳一拍,她伸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好似这样就能管住它。脚步很轻的走到门前,隔着门,放平声调:有什么事?
外面安静片刻,又道:开门。
季清识:我已经准备睡觉了,你快走吧。
他嘁一声:天都没黑睡什么觉。
季清识忍不住道:关你什么事。
你开不开?
季清识不想理他了,转身进去,刚走到床边,他又开始敲门,准确来说是轻踢,手都懒得动。
一声续着一声,他还挺有规律。
季清识恼了,也怕隔壁同事听见看见,掉头回去,开门便冲道: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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