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娴拾起掉落的纸鸢,用绣帕擦干净上头的污秽,转头吩咐云烟送去府外,但在转手的那一刻,忽见背部透有一行小字。
温娴拿过来,略瞟一眼,便已看清上头的内容。
礼物之事不可信,非我本愿,纯属意外。
一如既往的口气,不用想,便能猜到出自何人之手。
云烟伸着脑袋看热闹,嘀咕问:小姐这上面写的什么?
没什么。温娴淡淡道:小孩子玩闹罢了,你将它收起来吧。她想了想又吩咐:等会儿挂在树上。
纸鸢高挂,是为了让墙外那人看得更清楚些,温娴知道第五辞肯定在门外盯着她,故意做给他看罢了。
可这行为未免太过幼稚,温娴没有露面,径直回了屋。
午时既过,府上忙着布置膳食,温绍元下朝久而不归,付夫人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就要差家丁出府打探消息。
温绍元虽没那个能耐出去花天酒地,可难保不会被同僚怂恿着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付夫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是被她发现温绍元在外面乱喝花酒,她非得上赶着捉人去不可。
温娴坐在厅内安静等待,桌上的羹汤热了一茬又一茬,付夫人的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下人们全都噤若寒蝉,唯有一圆脸丫鬟壮着胆子奉上一盏清茶,付夫人眼尾一挑,没作搭理,转而与身边的奴仆叙话。
好在过了没多久,温绍元终于回来了。
他耸拉着脑袋,半弓着腰背,由管家搀扶着一瘸一拐往里走,人瞧着没什么异样,可脚步半虚半实,似乎是醉得很了。
屋内三人皆是一怔,付夫人大惊失色,见到这场面顿时怒气都消了大半,慌里慌张跑上前帮忙,又吩咐贴身婆子去取醒酒药。
温娴和温妍各自分工,一个端茶递水,一个替温绍元顺着胸脯。
丫鬟婆子全围聚在主子身边,屋里塞满了人,虽杂乱却有序。
温绍元匆匆灌下两口热茶,斜躺进紫檀福寿纹扶手椅中,由付夫人轻柔按压着百会穴,整个人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温娴手拿湿帕小心替他擦拭着额上薄汗,又是心疼又是紧张地问:爹爹头还晕吗,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没事。温绍元拍拍温娴的手,胡乱地说:今日高兴啊,多喝了几杯。
又在说胡话付夫人嫌弃地看了一眼,撇过头,招呼小厮过来问缘由,老爷今日都去了哪儿?你都知道些什么,赶紧一一向我道来。说完又怕下人畏惧温绍元的气势,特意点醒道:不得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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