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辞头也没回,扬声道:知道了。
可他究竟有没有做,温娴不知道,只见着第五辞打眼前呼啸而过,刚出屋门又咻的一下跑进去,紧接着屋里传来叮叮当当小锤敲击硬物的声音。
温娴进去一看,才发现第五辞正单膝跪在床沿,屁股撅起,上半身朝里,费劲地把头往床底探去,温娴再靠近了些许,又见他手里还拿着一柄小铜锤,沿着床板一路敲敲打打,发出了与方才相似的动静声。
你这是她不禁问道,在做什么啊。
第五辞轻笑:我检查一下这床结不结实,未雨绸缪,防止它半夜垮塌,把你我埋了进去。
温娴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看着这床,又想起医馆的柴房,心里跟着一紧。
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把床给弄塌啊
第五辞这边检查完,算是没瞧见何处有异样,满意地支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尘,自顾自说:
过两日,我去弄张纱幔,就搭在床沿四角,布置得漂亮些,让你也能睡得舒坦。
温娴摇头:不用那么麻烦,现在比不得从前,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那可不行。第五辞态度强硬,让你留在西北跟我受苦已经算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若再在生活上委屈了你,我便是真的要过意不去了。
温娴踌躇不决,还是纠结于这恼人的世道,担忧说:边境不太平,近来又时常打仗,衣食紧缺,哪里还能找到这些精致的好东西。
第五辞想摸摸头安慰她一番,又看自己满手的脏污,叹了口气,说:以后的事我来想办法,总不会叫你还来操心生计之事。
那好吧。温娴没再多说,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问他:你饿不饿?
两人磨蹭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时间已近晌午,怎么着都得先把饭食解决了。
劳累了大半日,第五辞腹中早已变得空荡,经温娴提醒,更觉饥饿不堪,可环顾四周,屋内并无吃食可以裹腹,厨房甚至连米都没有。
第五辞苦笑:还说不让你受委屈,结果连顿饭都吃不上。
他一拍额头,作势要往外走:我去找邻居借点粮食。
温娴拉住他:还有碗筷,干柴难道都要跟人家借么?
这问题倒是把人难住了,第五辞不知所措地问:那怎么办啊?
当然要好好购置一番了。温娴翻出钱袋,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还算满意,笑着说:走吧,陪我去集市上逛逛,先吃饭,再顺便挑一挑东西,今日赶巧,可以一起置办回来。
那行啊。第五辞答应得很是痛快,奈何才走不过半个时辰,他便丧失斗志,彻底焉了。
陪女人逛街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事,比在军营里耍刀还要痛苦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