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已婚人夫的自觉,第五辞明白,没有明确的回复那就算不得是回复,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他手上。
男人的甜蜜负担,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起身走到门口,第五辞忽地又收回脚步,转过身,极为贴心地提醒说:你也好久没出门了,可有什么想吃的零嘴,我顺便跑一趟,待会儿给你带回来。
荒凉的边境小镇,实则并没有多少精致的点心铺子,温娴眨眨眼睛,不想太为难他:我不爱吃那些。她笑得乖巧,补充又说:你也别乱花钱了。
第五辞点头道好,走近床前,替她掖好被角,缓缓迈步出了门。
近来边关军事告急,局势愈发得不好,戎狄侵扰严重,可街上的行人却还是不少,除开本地的百姓,还有不知其背景的西域商人。
第五辞逛了大半圈,也没挑得一处好的馆子,退而求其次买了一份鲜肉馄饨,自己则啃着发霉的硬饼,坐在街边的小摊,伴着粗茶随意将就着吃了顿午饭。
身边食客来来去去,没人会注意到这位落魄的少年,但因面生,有人会跟身边的同伴嬉笑着嘀咕两句。
第五辞并不在意,从被锁住自由扔到这方无人的天地时,他便早已忘却了前尘,这里没有鲜衣怒马,没有美酒歌谣,所有的荣宠富贵,早已随着北风掩埋至黄沙中。
他除了名字,别的一概不剩。
茶水粗劣,清苦干涩,一碗灌进腹肚,只觉得心肺都泛起灼热。
不易品茗,甚至可以说是难喝。
可这味道却很深刻,是浓郁的苦涩,浸入身体,带有原始的烙印,让他更能明白此时的处境。
今非昔比,风华不再。
第五辞从腰间翻出一枚铜板,就着投壶的姿势扔进茶碗,小小耍了点威风,拎上东西,痛快地走了。
原路回去的途中,他顺带买了一根糖葫芦,千挑万选裹着最厚糖霜的大山楂,拈酸甜腻的味道,正好用来给温娴解馋。
第五辞大步走得快,路过街边告示牌时,正好遇到有官差上前张榜。
他临时刹住脚,改去前头凑了凑热闹。
百姓有些多,小半刻的功夫就围挤了一圈的人群,
第五辞身量高,只能站于后方,但他眼力极好,视物根本不是难事。
北地告急
他只看了一半,便收回目光,默默退到一旁。
边境驻军前些日子受到戎狄的侵扰,抵御不成还反被追击,大军含恨退至若虚谷,未来得及休整,又接连遭到贼寇偷袭,猝不及防,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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