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有所耳闻,却没想会这么快就落到自家头上,温娴一哭,他更是慌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别无他法,只能温声哄着:没事的。第五辞拍着她的背,还有我,我能干活儿,总能把日子撑起来的。
像是轻轻拍打哭闹的婴孩,第五辞的手劲分外得和缓,温娴果然停止了啜泣,顺从地点点头,再揩去颊边的清泪,把耳朵贴近面前这堵胸膛,听着第五辞有力的心跳声,极为委屈地小声说:我明白,我就是生气,气这世道,为何这般容不得人。
第五辞抬手遮住她的眼,喉结微动,没有回应,只道:没事的,累了就去睡会儿,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实则他说的也不过都是些安慰之词,自己心里也没底,眼前一堆烂摊子,除开先稳住温娴的情绪,别的暂时还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温娴频频摇头,攥住第五辞的衣襟,贪恋在他怀中,或抽噎或埋怨,就是不愿挪动。
第五辞强行将温娴抱起,不由分说把她放在床上,居高临下沉吟片刻,自己也解了衣裳,同她一块躺了上去。
又是哄了好些时辰,等温娴彻底睡熟,他才缓缓起身,独自走去院中,坐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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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的通病吧,遇事都要先静一静
第七十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给本就缺衣少粮的小家带来抹不尽的风霜。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温娴以前不懂这个道理, 现在却深有体感,哪怕已经穷极末路,上天也总有办法, 再在你千疮百孔的伤口上撒一把细盐。
熬了还没两日, 米缸已经见底, 再看看储存的蔬菜和肉干, 大半已经消耗殆尽。
幸得柴火还有很多,温娴去跟隔壁的婶子换了两袋小米,紧巴紧巴勉强还能过日。
第五辞早出晚归忙于生计,累到连跟温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每每回家已是深夜, 脱鞋往床上一躺, 然后醒来继续出去干活,凭着一己之力, 硬是顶起了半边天。
可是商人大多精明又算计, 第五辞最初挣得的银两要扣掉一半在掌柜的手中, 直到月底才会发放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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