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听说花满楼里有个小倌儿长得跟长宁帝卿有五分相似,连魏王世女都去捧过他的场。他最近晚上都在汾水边唱小曲儿,要不咱们也去瞧瞧?
几杯黄汤入腹就开始想男色,是女人的通病。
花满楼的资费多高她们多少知道点,花那个钱睡不到人还不如去暗门子多过上几夜舒坦。
几句话一扯话题又转到了其他事的上面,商量着怎么对付码头上专给她们找不痛快的林世蕃。
她们清河商会左分堂堂主的女儿。
酒足饭饱,局也散了场。
罗文罗武先走一步,看样子是没回家,结伴去去了城西的瓦子找男人。
她们双生姐妹俩就爱一起搞些这种花头。
罗綦把狗交给柳怀瑾,让她先帮忙带着,自己找了个借口也溜进了城。
幽都里还是四处灯火辉煌,繁华如初,丝竹声悠悠不绝,歌声靡靡,置身于此恍若南柯一梦,一直延伸到汾水河畔。
罗綦跑到河边上,看准地方,避开周围巡逻的打手,沿着放置一旁的漆工手脚架爬上了幢彩绸阁楼。
等爬到顶楼她扒上栏杆纵身一瞧。
艳花浓酒多娇媚,金缕玉衣半臂开。
啧,差远了。
误把鱼目当宝珠。
她顿觉索然无味,松开手重新落回地面,酒精上头的冲动被飒飒晚风散了大半。
花楼里庸俗浓郁的香尘熏得她直打喷嚏。
白白浪费了她一晚上工夫。
回想起傍晚夕阳下的惊鸿一瞥,尖尖的下巴,凝脂玉肤晃花了她的眼。
罗綦咧咧唇,动作太大不小心牵动了嘴角被扇子划破的口子,过了俩时辰已然红肿发青,疼得痛嘶了声。
她用大拇指随意刮了刮下巴,魏家那胖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有什么可狂的,也就是会投胎摊上了个好娘。
等魏家没了势,她铁定得套上麻袋揍她一顿。
便宜了她。
发了几句牢骚,罗綦心里头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酸,可回头想想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她喂,顿时没了其她心思,跑夜市买了几个馒头包子带回去。
村子里到了夜就黑漆嘛污的,没几家舍得点油灯。
罗綦哼着小曲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家,没到门口就看见柳怀瑾正跟一个男子牵扯着说话。
没等她看清楚是谁,那男子就挎了个竹篮跑她面前热情喊了声:七娘!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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