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浮动的尘埃清晰可见,连侧脸上的细小绒毛都在颤动。
细长的脖颈纤美动人,流畅而下,便是青绿色的侍子宫装也遮不住他的绰约风姿,惹人遐想。
美人面色清绝,不卑不亢,唯有眼尾垂落腮边的一滴残泪,熠熠生辉,诉说着脆弱无助,又含着无尽的悲悯,安静肃然。
像尊玉菩萨。
罗綦捏了捏粘腻不堪的手心,缓住震颤不止的心神。
呵呵,美人。
那北蛮子看清了他的面貌瞬间流露出好色垂涎的荒淫神色,以及禽兽般的迫不及待。
穷凶极恶顷刻被冲顶的□□取代,变成一个失了警醒,满肚子下作的软脚虾。
她拽着人比黑缎子还亮的头发在地上拖行,志得意满,准备寻个宽敞的地方行事。
这比刚才抓到的贵君贵侍还要好看,汉人皇帝可真是艳福不浅。
而咬着唇忍痛的晏行护着发极力挣扎,腰背胡乱撞击着木箱,刺进了碎屑。
他来不及疼痛,奋力伸手拾起地上的匕首,以断发求生。
恍然间,他抬头,一具尸体高悬在房梁上。
衣摆垂直,打理得极好。
晏行瞳孔微缩,鼻头酸得厉害,他记得早上流云捧来这件衣服时与他说,帝卿,熨好了。这天底下也就您衬得上这云纹羽纱凤袍。
他想,其实流云穿这件衣服也不错,双十少年,正是青春爱美的时候,对未来无限憧憬。
防护的双手失力垂落,失去求生欲望的眼睛,如坠落深渊的星辰,黯淡无光,没了神采。
罗綦一愣,她并不打算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去冒险。
可这样,这副模样,难免让她有了怜惜,柔情溢满胸膛,冲动地想将他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护他安好无虞。
晏行被拎着头发丢在大殿中央的波斯毯上,衣着凌乱,簪发的玉饰早就不知被甩落到何处,乱糟糟披散开来。
宽大的袍袂遮住了他手心的匕首。
对付个男人和抓只小鸡崽没什么两样,蛮族女人鼻腔哼笑了声,她们草原上没房没瓦幕天席地也就干了,裤子一脱的事儿。
她抖着胸飞扑而上,狗熊一般野蛮莽撞,摧残着娇花。
青绿色的宫装被撕毁残破,只能堪堪蔽体。
光洁的大腿泄了春光,白花花地馋人眼。
罗綦找准时机从女人背后脩然跳出,趁着她脑子迟钝的片刻,迅猛扼住她粗壮的脖颈,指尖寒光一闪,划破了脉口,血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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