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心里有事,反应过来着急地用手去挡,恍然有根手指快他一步擦在颊侧,把上面不小心沾染上的面粉给抹了去。
蜻蜓点水般,一瞬即过,快得像从没有碰上过一样。
长生开心地拍着掌笑道:没啦!
罗綦清咳一声,也笑:快吃吧,咱们家可是好久没喝上过米汤了。阿行一来我们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
门外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安稳。
七娘,你跟长生吃着呢?
被罗綦喊来帮忙的罗小阮正站在栅栏旁,眼睛全盯着穿着他衣服的陌生人。
晏行比罗小阮高些,衣服并不合身。但这套普通憋屈的村夫农装偏生就被他穿出了贵气,撑得笔挺顺直,一瞧便知跟他们不是一类人。
晏行自然也看到了那个对他稍稍显露出敌意的年轻男子。
家里好久没来这么多人,长生兴奋地喊道:小阮来吃。
好,我也没用早饭呢。
栅栏被拉开,罗小阮很不见外地进了门,就坐在罗綦正对面,四面全被人给占住了坐。
罗綦把膝盖下的软垫扔过去:你坐着。
然后毫不吝啬地给他盛了满满当当一碗粥。
翠娘呢?要不要给她送点儿去。
她最近赌瘾犯了,晚上愁得睡不着觉,现在正打着呼呢。等她醒了吃馒头就行。
她们就着家常琐事熟稔地聊着天,一时顾不上旁人。
倒是长生有良心,见晏行只捧着碗喝粥提醒道:阿行,吃酱菜。小阮做的酱菜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酱菜。
他闻言簪花弄玉般浅尝了一小口,赞道:确实不错。
入口浓而不涩,还保留着菜蔬的清香,确属配粥的上品,比之御膳房那些别有一番风味。
几个从来都是随便把酱菜往粥里一搅的人看着这景象都有点儿愣,默默收敛了自己的体态,连喝粥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罗小阮心里挺不是滋味,开口道:七娘,这位哥哥是谁?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哦,他呀...
罗綦迅速在脑子里盘好了一套完美说辞却被晏行抢了先:我与家人失散,暂时在七娘家借宿几日。
最近城里城外都乱糟糟的,有钱人向外逃散的时候出了事也很正常。
这位叫阿行的公子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定是七娘心善,见他可怜才收留下来的,应当不会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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