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你的男子身份不被人识破,你的吃住费用谁来负责?
我能写会算可做账房,这些都无需七娘操心。
罗綦差点儿被他这天真样儿给气乐了。可人家自觉答得挺合理,逻辑缜密,底气十足的模样,她说一句能有十句驳回来。
罗綦好整以暇地放稳了心态,幽幽道了句:若是我不愿意送你去临阳城,你要怎么办?你还认识旁的人送你去吗?
你!晏行惊讶地抬起眼,精致的俏脸上头一回出现了裂痕,终于现出点人气来,还隐约有点儿说不出口的委屈意味。
大抵是习惯了罗綦会为他安排好一切,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自认为完美至极的安排竟然会输在第一步。
罗綦瞧着新鲜,一脸的无赖:你姑姑要给我厚礼答谢?你说怎么才算厚礼啊,具体多少?黄金还是白银,或是东海珍珠、西域宝石那些稀罕玩意儿?啧,我确实还没见过呢,辨不出好坏来,不如黄金方便实惠。对了,说不定到时候我也不在罗家村了,天南海北的,你要你姑姑怎么送我手上啊?你不会就随口一说想耍赖吧?
晏行被她逼得没办法恨下一口气,言辞冷硬道:你放心,本宫...我才不会做此等轻言寡信之事。
那可不一定,罗綦颇有些蛮横,我遇到这种不讲信义的人可多了去了,要是谁都信我岂不是得亏死。让我罗七娘办事儿都得先给款子。行了,现下冷上不得路,你好好儿再想一想,拟个要给我那厚礼的单子,到时候再来跟我谈价儿。
说完罗綦就负着手悠哉跑没了影儿,尽欺负人家没她不要脸。
被抛在原地的晏行红唇微张,满目愕然,此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与她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常听罗綦说的那些脏话也顷刻呼之欲出,在唇齿间用力碾了两下才凭着十几年的修养给勉强吞了下去。
长生洗完澡罗綦还没回来,晏行无法自己到厨房看了看,热水还在炉灶上温着,需得等罗綦回来兑好凉水才能用。
他咬唇舀了瓢热水出来,却因没有控制好量烫了手,沸水打翻在地,在裸露的皮肤上烫出几抹鲜红。
疼痛难忍加上万分挫败,晏行捂着手有些失措。
他连这点日常小事都做不好,难怪被人敲诈勒索。
纠结难受到最后却只有一个结论,罗七娘真是个可恨的阴险小人。
话虽如此他也只能在家干等着。
最近是冬日,虽没有飞虫鼠蚁,但他睡在那床上总觉得身上刺痒,不舒服极了。刚才罗綦让他洗澡的时候他面上虽无表示,内心倒是雀跃的。
现下人也不知道溜达到了哪里去,一点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远远传来了罗小阮着急的呼喊:阿行!你快带着长生躲起来,七娘在村口叫北狄人给抓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