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早就整理好了形容,没让长生看出不妥来。
长生则咬着筷子,很认真很期待地看着罗綦打开晏行打回来的饭菜,可能是红烧肉也可能是土豆炖肉,想想就能流口水。
在她眼中金光闪闪的竹盒一打开,长生头往前一伸,仔仔细细左看右看,只看到了几片烂菜叶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眼瞧着略显尴尬的晏行,又转向清清白白的罗綦,问:七娘,好吃的呢?
罗綦拿起个包袱里吃剩下的馒头,蘸了蘸还热乎的汤汁,咬下一口道:这不就是好吃的,听说咱船上食堂的李大叔厨艺不错,以前十里八乡的宴会都是他给做的,女人死了之后才跟上了船,赚点儿钱花。
哦,长生有样学样地用冷馒头夹上烂菜叶咬下一口,眼睛立刻就亮了,重重点头道,好吃,好吃,阿行拿回来的饭真的好吃。
那是,我还能骗你。还不快谢谢阿行。
谢谢阿行!
晏行看对面女人冲着他得意的样子,低下头扯起了自己碗里的馒头,慢慢撕成小块。
罗綦也就只能哄哄傻子。
船上没消遣,金百万也舍不得给她们点油灯,人白天干活儿累就入睡早。
长生一吃完趴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
到了夜里,底舱里凉,罗綦给她盖了床随身带的厚被子,又招呼来晏行。
就一张床板,咱们先将就。我睡中间,你睡最里边儿,我给你拉个帘子保证不越界。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条件不允许。
晏行站在床边,轻声对着忙来忙去的女人道:不用那么麻烦,我相信你。
罗綦架竹竿的手一顿,随即拉好布帘,道:不麻烦,你安心睡。
枕头就是装着衣服的布包裹垫在脑袋下。
磨磨蹭蹭到睡下也不算太早。
仅剩的半根蜡烛被熄灭,晏行忽觉身边一重,隔着帘子传来几分若有若无的暖气。
罗綦一拖二上路,负担算重的,小花就被扔给了罗小阮她们带走。
平时用的手炉里面也没了添补的碳,到了夜晏行只能靠自己体温的热度取暖。
被寒衾凉,晏行搓搓还疼着的肩,全身都缩成了一个圈,下腹隐隐坠痛,一抽一抽的疼,针扎一样。
这是他小时候留下的病根儿。那时候他才十岁,少年不懂事,突然就被关进冷月宫,不明所以倔强任性。
本以为是像往常一样做错了事受罚,想着闹点脾气母皇父后怎么会舍得再让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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