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晚上也许有鱼有肉吃还挺期待,毕竟再爱吃素,长时间没吃荤腥也难受得紧。
可等来等去,连靠后的人都回来了还不见罗綦那绳子攀上来的身影。
晏行心慌道:李叔?
李天叫他安心,自己朝船底下看了两眼,没见着罗綦只瞟到了围聚的几片衣角,心里大惊:哎呦,这个雷燕,出大事了。
慌忙拉开晏行的手,李天吩咐道:你别急,我去找掌柜的过来。
他这么说,晏行怎能不急。
围观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回了甲板中央,去看看先回来的战利品。
晏行蹲伏在船边,扯着麻绳伸头向外,急切唤道:七娘!
他不会水,不敢把身子歪出去太多,可是看不到人又难受,像有只手紧紧攥着他的心一般。
晏行又难耐地高唤了声:七娘!你在哪儿!
罗綦被水灌得发懵,双臂开始发软,恍惚见听到两声唤。
声儿不大,满满的担忧,震得罗綦心里一惊,整个人刹那清醒过来。
原本下垂的双腿猛地往放松警惕的那群人身上狠命一踹,直接踢住了心口,扑出一个空档,回身就逃,连鱼篓子都不要了。
被罗綦踹翻在水里的雷燕没注意,淹呛了两大口水,一个翻身又很快滚上了水面,大喊道:快抓住她,别让罗七娘给跑了!
罗綦脱了身哪能再让她们给抓住,发了死力拽紧绳,踏稳船壁往上爬。
她的腿脚功夫都是在实战里稳打稳扎练起来的,出了□□燕那些姐妹都不是她的对手。
罗綦抓紧麻绳一荡,飞身一踢一挑那些人又全部下饺子似的又落回了河里去。
手心里的绳子绷紧,熟悉的头很快冒了上来,晏行想放开手往后退,想了想又用他没比猫大多少的力气拽起绳子来。
脚下干燥的空地被一只刚伸上来的手全给巴拉了个透湿。
罗綦攀上船的时候正对上晏行严肃担忧的一张脸,清咳了两声朝他安抚地笑了笑。
紧跟着她身后上来的几个女人还不甘心地瞪了她两眼,但在船上拿她没辙,只好拎着鱼篓计数去了。
罗綦双臂架在船沿上,两手空空,对蹲在她眼前的男子觉着磨不开脸,讪讪道:不好意思啊,没抓成鱼。
晏行摇摇头,退后两步示意她上来再说。
忽然他起身的时候,远远看见河里冒起一串水泡,接着两只手也胡乱挥舞出来,来不及看清楚是谁接着就全部没了进去,转瞬没了动静。
晏行惊呼:七娘,水里好像出事了。
罗綦紧跟着回头只瞥到几个漾开的涟漪,面上立时一凛,果断跳回水里,向晏行手指的那个方向游去。
从船舱里折返回来的李天正带着金满玉过来做主,一来就看见罗綦又跳了进去,疑惑道:阿行,七娘怎么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