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哪知道那个他是谁,安慰也嫌太过空乏,付钱买了瓶口脂,继续安静听雷燕絮叨。
是我拖住他太久,要是早说清楚他也不至于快到二十才嫁人。
她叹然,其实我也没跟他说过要娶他的话,他凭什么等着我啊。这错过的事儿,就是一辈子,再后悔也回不去。
罗綦晃了晃手心捏热了的瓷瓶,问:若是再给你次机会,你会娶他吗?
娶不娶另说,要有机会我一定得把意思给说清楚说明白了,我也喜欢他,没叫他空等过。
傍晚之前,罗綦她们又回船上搬了几趟货,清空了仓库。
除此之外,金满玉还置办了不少药材珠宝,茶叶香料,运到船上放着,带回蜀地贩卖。
钱生钱利生利,钱就跟雪球似的越滚越多。
罗綦一天少说来回了五六个趟次,全是半人高的大木箱。
她暗自吐槽,这金扒皮怪不得能挣钱,都快把她们耗干了也没多给个茶水钱。
金满玉赚得盆满钵满,现在满眼的都是钱,哪儿顾得上几个手下的不满,乐呵让晏行算着账,别提多美了。
当下叫李天晚上加几个好菜,大家伙儿一起乐乐。
连晏行的工钱她也一道结算了五十文,有小半是奖赏。
晏行领着那串铜板,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犹豫道:金掌柜,这钱?
拿着拿着,阿行啊你做事细致动作也快,今天这么多账愣是没算错一笔。回头到蜀地也劳你多留两日,待我找到了合适的账房再走可好?
晏行没再推拒这笔薪酬,答道:须得问问七娘的意思。
金满玉背着手笑得精明,道:呵呵,罗七娘还不是都听你的。
晏行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金满玉瞧在眼里蓦然惆怅起来,这年轻妻夫关系就是好。要是她那早死的夫郎还在估摸着也能在她身边帮衬,何至于像现在孤家寡人,被寒衾凉。
悲从心起,她刚想回屋歇歇,舒缓情绪,又被晏行给喊住了步子。
金掌柜,下午我和李叔下船的时候听码头上人说最近出了一伙水匪,不少商船遭了殃。咱们继续行没事吧?
金满玉多年行船,水匪见过不少,不成气候的多,再说她向河海帮交过保护费,船上还有罗綦这群年轻娘子,一般没人敢触她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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