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柳怀瑾站在她身后,觉得她可能是近来忧虑过重加上心情不好,这次只有几个负责沿路安排的将领知道路程,路也不算远。
最近天气沉闷,看来是要下一场大雨了。
罗綦又手掌摩擦着粗糙的墙砖:也许吧。滁州城安插的人手进来可有上报什么异常?
最近罗文那群人吃酒的根据地从临江阁换到了醉仙居,我本来还当她们察觉到什么,后来发现倒也没什么特别。
醉仙居?罗綦转过身,醉仙居没我们的人吗?
额,柳怀瑾被看得后背生寒,避开罗綦利箭般的双眸,醉仙居前段日子刚兴起,掌柜的用的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我们安插不进去。
那你们可查过那掌柜的来路?
柳怀瑾擦了把额上的冷汗:查过,听说是从南方来的,专做福州菜肴。不过现在这世道鱼龙混杂,往深里查也查不出什么。
见罗綦还盯着她,柳怀瑾才道,已经派人在门口盯着记录了。
那就好。
七娘,罗文跟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现在又是宋大帅的亲媳。就算她做得再不对,我们...
罗綦打断她: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犯她。我心里有数,不会太过分。
宋昱走后几天,滁州城表面看着安宁,背地里罗文府上每晚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郑宇等人大吐苦水,纷纷说道受不了罗綦的训练,每天被训得只剩下个睡觉的力气。
她罗綦当兵还没我们久凭什么指挥我们?!
可这是宋昱留下来的死命令,她们不得不听。
而且罗綦带来的人个个能在太阳底下站两个小时,气都不带喘上一口的,叫她们先认输这面子也下不来,只能跟在后面干耗着。
还不如赶紧想个法子把罗綦给赶回她老家去。
谁知道她为什么好好的舒州不待非要赖在滁州干什么。
罗文是出了名的好说话,一面笼络人心,一面和罗綦虚与委蛇。
其实她也早就想教训教训这群仗着资历作威作福的老兵油子了。可是她得依仗她们,一直没能施行,不敢毁了情分,做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这一点罗文确实佩服罗綦,能谁的面子都不给不顾,豁出去干想干的事儿。
天沉闷得厉害,却迟迟下不来雨,风声阵阵席卷,像一支长剑贯穿了滁州城。
罗文看着晦暗天空的漩涡中心,她知道快出大事了,她要永远把罗綦困在这座城里,让她再也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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