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一阵骚动,罗綦领着人前来,一身蓝白麻衣,跪地恭敬上了一柱香,在棺木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其实这回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罗綦身上,她和长宁帝卿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她在紧要关头突然回了滁州的意图,她的谋逆之心。
却因为长生的死,完全把罗綦给摘了出去。
谁都清楚那个傻子妹妹对罗綦有多重要,至少在头七这天谁都不能说她什么。
但到了晏行过来的时候,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南廷的人凭什么来我们滁州!我看杀了大帅的就是西南军。
有人从旁附和。
晏行的帝卿仪仗被拦在门外不得进入。
柳怀瑾想上前阻止却被罗綦给拦住了步子。
纱帘被打起,素白宽袍的晏行未施粉黛,下车漫步而来。
他带的护卫并不多,却足够护他这一路通畅无虞。
哄闹在最前端的女人看呆了眼,讷声说不出话来,不自觉给他让出了条道来。
似乎天地间的光芒都落在他身上,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倾尽所有,诡秘又圣洁,怪不得从前都传这位长宁帝卿是祸国妖邪之像。
晏行步子顿在那个女人面前,目光却懒得施舍半分,冷声质问道:你刚才说是西南军杀了吴王,可有何证据?
众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吴王是谁,窃窃私语了一番那个女人才梗着脖子道:是我说的!你待如何?
可有证据?
呵,栖雀谷是你们金陵的辖地,我们大帅在你们那里出了事,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晏行冷笑一声:这么说将军没有证据?
我!
吴王现在是天子朝臣,她出了事朝廷定然会追查到底。可是将军这般离间君臣关系,妄议君心,该当何罪?!罗将军,这就是你们之前所说的诚意?
这个罗将军当然叫的不是罗綦。
躲在众人身后的罗文出来喝退了那个叫嚣的女人,带晏行到室内拜谒。
晏行身份尊贵,能为宋昱戴孝已是破了例。
若是被李菀那群人知道又要做不少文章。
他屈身一拜,宋洵却拒了他的礼,由侍子扶着起身发难道:长宁帝卿的礼在小人母亲之死未查清之前可万万不敢受。
为何?
宋洵语调生冷:若不小心受了仇人的礼数,怕是我母亲在地底下也会不安,要骂我不孝才是。
那宋公子今日是要本宫给个交代?证明并非朝廷害死了吴王?晏行转眼看向旁边看似恭谨的罗文,罗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