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就喜欢小裙子, 作为二次元的常客, 不管是家里, 还是林舒家留给自己的房间里, 特地做了陈列柜, 里头是各式各样的手办。
手指轻轻拂过一个个栩栩如生的手办, 很干净,想来是她来之前林舒就安排人打扫过。
汪林莞记得, 那会儿跟林染互相分享小秘密,关于人生,关于未来规划, 这个温柔的表姐总是耐心十足地听着她的中二发言。
她们俩说到激动处, 就抱一块笑成团。随后就被林黎这个脸色总是很臭的小表弟吐槽。
现在重新回来, 物是人非。
刚刚上楼时, 路过林染的房间时, 明显感觉到住家保姆看她的眼神不友好又不得不忍耐。
也是。
在这儿,大概除了那个温和的舅舅林舒以外, 没人欢迎她这个灾星。
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 近快搬出去好了。
半人高的兔子被抱满怀, 汪林莞仰躺在松软的床上, 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生病后, 少有失眠,大概是今天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以至于没靠药物支撑,她竟然意外清醒。
手指勾着小兔子长长的耳朵,不期然地就想起傍晚那会儿苏潮猝不及防靠过来,堪堪擦过她的唇,在她耳边那句近乎呢喃的低哑发言,原来如此。
他从没那么专注地看过自己,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带了些许迷茫。
迷茫?
苏潮哥哥那种没心没肺的也会因为什么迷茫吗?
那个没有完成的吻,和那句原来如此到底什么意思呢?
吻
那时候他是想要亲她的吗?
想到这儿,她的耳尖陡然发烫。
猛地甩甩头,双手用力拍拍脸颊,少女明媚的眼睛仿佛沁了水,雾蒙蒙的,一丝丝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悸动缓缓流淌着。
瞥了眼床头的闹钟,十点整,不算晚。
她又刚回来,时差还没完全调整过来,伸手拿了手机,翻出通讯录,想着要不要跟谁求助一下。
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通讯录里零零星星的数十人。
汪林莞:
差点忘了,生病后,她跟国内的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
唯一还联系的好闺蜜程杳,她也只敢偶尔跟她通个电话。
也许是出于自我保护,或者说保护她所在乎的人,就不太想用一副很假的面孔去面对他们。
以前还幻想着,说不定是短暂的情绪缺失,很快就会痊愈。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焦虑与暴躁并未得到缓解,让她心里的那点小小的期盼也变得越发淡然。
还能回归到正常生活吗?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