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不哭她不清楚,从一年前开始,她就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就记得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后,她的动作先于思考,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把掌声响彻车厢。
他似乎并不意外,抬手摸了摸被她打偏了的脸颊,嗤笑一声,曲起指节轻轻弹了弹她的鼻尖,行,扯平了。
哪里扯平了!!
起初她不觉得什么,等到了地面儿,青天白日之下,她才意识到他说的不要穿,不正经是什么意思。
买的时候可能赶时间,她没来得及仔细看。
眼下一瞧,这双过膝长袜乍一看没问题,问题出在脚踝处向上延伸的镂空编织花纹。
中二时期跟程杳她们几个四处跑漫展,画画,搞设计,什么素材都涉猎过。
仔细一看,好像是有点不太正经。
汪林莞深知自己性子不算和善,没生病前挺任性,生病后这种小任性演变成了一种小冷漠。
冷眼旁观着一切东西,以上帝视角。
但,知错就改和有恩必还深深刻在骨子里。
悄悄看了眼苏潮,瞧他懒散叼着烟,那个巴掌印丝毫没损害他大帅比的形象,反而有点反差的坏。
汪林莞心头小鹿乱撞,捏了捏葱白的指尖,她小小地挪了一步,伸手扯了扯他的毛衣,就还疼吗?
她刚刚那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根本没躲。
应该挺疼吧?
苏潮咬着烟,低头看她,小姑娘垂着一颗小脑袋,像是一只做错了事儿的兔子,没了打人的嚣张气焰,怂的一比。
从小到大,屈指可数的几次挨耳光,都拜这小朋友所赐。
他觉着好笑又荒唐。
拿了烟,他抬手rua了下她的脑袋,唇角微勾,后悔了?
啊?
苏潮捏了捏小姑娘软糯的脸颊,戏谑地看着她,感受到自己是个小没良心的了?
汪林莞咬了下唇瓣,小声咕哝,谁让你没事乱脱
这话实在难以启齿,默了默,她吐槽道:你觉着不合适可以告诉我,干嘛一言不合就动手脱
苏潮吊儿郎当地咬着烟,睨她一眼,故意逗她,脱什么?
他的声调慢悠悠的,因为音色自带性感,随口一答就像是在调戏人。
汪林莞憋红了脸,没好意思说出口,苏潮长指敲她光洁的额头,懒洋洋地调侃:跟你这个脑子不开窍的小朋友说了,你就能乖乖听话?
好像是。
如果方才他说了,她的第一感觉可能觉着会从他嘴里听到老寒腿这几个催命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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