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的热来热去,排骨已然变了颜色,里头的山药片早已化作药泥,她心里的雀跃,也渐渐褪去。
晚饭时,温时烦躁地吐槽:后天就要飞伦敦了。
苏水仙搞什么玩意儿?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复,艹,该不会出事儿了吧。
汪林莞安静地端坐在餐桌前,低头瞧着手机里一排的号码,同一个号码,一个都未能被接起。
他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怀揣着不安,连着几天的失眠,甚至推迟了回伦敦的时间,只想再等等他。
却在一周后,刷到了一条新闻,娱乐头条,国内版,跟一个女孩子在机场。
十月底,国内最近一直在下雨。
苏潮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伞面倾斜,遮住了他身边的女孩子。
看不清女孩子的长相,只能从这糊到不行的照片里,窥探到女孩子娇弱的身影。
旁边有不少媒体,他全程将女孩子护在身后。
仿佛,她是他最珍惜的人。
炉火上第三次煨着新鲜的排骨汤,最近她做了许多遍,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难以下咽。
连陆笙那么挑剔的小孩儿,都觉得排骨汤尝起来,味道还不错。
汪林莞听到温时跟陆染白通电话,靠,我看到新闻了,这姑娘谁啊?被他保护成这样?
不是,他突然回国泡妞就算了,怎么还搞失踪呢?
得了,懒得等他了,我们这两天就订票先回去。
哗啦,是什么东西倒掉的声音。
温时顿了下,循声望去。
没煨好的排骨汤被尽数倒在了水池,小姑娘低垂眼眸,慢悠悠地解了围裙,平静地放好。
温时疑惑:莞莞,这排骨都不要了啊?
嗯,没必要了。
你去哪儿?
小姑娘缓步上楼,声音听不出喜怒,我困了,想睡觉。温时哥哥你告诉笙笙,不要打扰我,好吗?
温时:
浴室里花洒开着,水声阵阵,遮住了小姑娘压抑的哭腔。
泪水爬满脸颊,又被冰凉的水流冲刷,融为一处。
她不知道在浴室待了多久,出来时,头昏脑涨,意识已经不太清明。
当晚,发了一场高烧。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脆弱不堪。
甚至那两年在疗养院,因为心怀希望,再痛再苦,都能微笑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