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烟却起了坏心思,随手一指自己房内另一处原本供值夜的贴身宫女休息的矮塌,那你今夜就睡在那里吧。
属下
齐烟却不容他反驳,不是说要伴在主子身侧吗?我看那里就很合适,她顿了顿,复又想起了什么,还是说要像那晚一样,放着好好的床榻不睡,不知跑出去哪里......把自己弄得那样一身伤。
可一句完整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白川又狠狠地跪了下去,属下知罪。
齐烟被他这阵势吓了一跳,又好气又好笑,起来,没有人要治你的罪!你倒是同我讲讲那夜去做了什么?
白川定是不能对齐烟说出那夜自己的真实行踪的,但他又鬼使神差地不愿随便扯个谎话去欺骗眼前的这个少女。沉默间,齐烟只见白川挪了挪膝盖,默默地跪得更笔直了一些。
齐烟真的是要被这木头气笑了,好,不起来是吧?齐烟随手一指,那边跪着去!末了欲盖弥彰似的,又补了一句,这是哀家懿旨!
白川一顿,竟是真的起身挪到了墙角的矮塌边,规规矩矩地脱了鞋,除去了外袍,在那矮塌上跪得笔直。齐烟被他的不开窍气得牙痒痒,索性吹了灯芯,赌气似的往自己的榻上一倒,不再理会白川。
过了许久,久到白川听着黑暗中均匀的呼吸声,都以为齐烟已经入睡,齐烟却突然又直直坐了起来,翻身下榻,连鞋也没有踩上一只,便气势汹汹地大踏步来到白川的矮塌前,一手按上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
齐烟虽出身于武将世家,却因女儿身的缘故,只学了些防身的三脚猫功夫,在白川这类高手眼中原是完全不够看的。然而白川并未摆出任何反抗之意,是以齐烟轻轻松松地将他推倒在了矮塌之上。
齐烟俯下身子,咬牙切齿地在白川耳边一字一顿地蹦出字来:给、我、躺、下、睡、觉!
一时间,白川险些忘记了眼前这人是太后的这一层身份在,耳边喷洒的尽是少女温热的气息,没受伤的那处肩膀传来柔软的触感,竟也是带起了一阵酥麻之意。
或许是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行为实在有些不妥,齐烟回过神来,虚张声势地又威吓了两句,强撑气势回到了自己的软榻上。
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只有齐烟知道,她自己刚刚的行为中有多少落荒而逃的成分在。还好这天黑,那木头看不清。齐烟心里嘀咕着,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渐渐沉入了梦乡。
旅途劳累,虽有入睡前的小插曲,齐烟这一夜却是睡得格外安稳。待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齐烟睁开双眼时,不出意外地看到墙角矮塌上已经空无一人,床上被褥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平整得不像是上面曾经躺过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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