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穿越进这个小千境,一大早便捡了个身受重伤的男人回来。偏偏他还是师尊的一片分魂,尽管知道他并不信任, 甚至是提防着自己, 却还是只能任劳任怨地对他好。
想到屋里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的伤,齐烟心里就又酸又涨, 涩涩地堵着难受。
可眼下的另一个当务之急, 就是二人的午饭没有着落。
原主是个清心寡欲的医痴, 还怀着一颗兼济天下的无私心灵,本来在小河村坐诊就为数不多的收入,不是买了药材医书,便是拿来填补接济贫苦村民的漏洞,几乎没有留下几个大子。
翻遍了这个不大的堂屋,只翻出了两个可怜巴巴, 看起来已经隔夜了的饼子, 和七个铜板。
这点钱,连一两瘦肉都买不起,更别提男人的衣服用度了。自己啃饼子问题不大, 可不能给屋里那位就吃这个啊。
摸摸鼻子, 想起男人那身被血液浸透,几乎分辨不出花纹的破烂衣衫早就被自己剪碎后一把火烧了,现在身上可供遮挡一二的,便只有纱布和绷带, 心底就升腾起一股不自然的感觉。
虽然过分清减了点, 但身材比例和肌肤的触感
自刚刚齐烟推门出去, 白川便一直百无聊赖地睁眼看着天花板。说来讽刺, 此时此刻,因为伤势过重而动弹不得,躺在以前自己最看不起的卑微蝼蚁的房子里,倒成了自己有记忆至今,最为平静的体验。
那女人在外面不知翻找什么的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朝着房间里来的脚步声响起。
门被推开,响起女子略带些许不好意思的声音:那个你身上,有钱么?
终于是不甘心就这么免费让自己白用白住了啊。白川恶劣地在心里想着,要是我说没有,下一秒就是一边伪善地说着抱歉,另一边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拖出去丢在哪个角落里了吧?
眼看床上躺着的男人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齐烟有些尴尬,又觉得有些好笑。他的身上和衣服里都被自己看过了,除非是有芥子空间这类法器存在,否则哪里有一个铜板的影子?
在心底叹息一声,确认了床上的男人是真的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齐烟只能轻轻地关上门,退了出去。
穿过不大的小院子,齐烟来到了相连的前堂。这是齐烟平时坐诊的地方,而此时她正妄图从一排排的药柜中翻出一点金贵的药材,好拿到镇子上换一点钱。
可小河村又没有人家用得起金贵药材,自然也就没有备着这些的需求。翻遍了所有的抽屉,好不容易给齐烟找着了一株人参,却还没有她的小指头大。
就这,还是原主之前上山采药,仗着艺高人胆大在悬崖边采下来的。
看着这人参瘦瘦巴巴的可怜样,想来也没有哪个镇子上的药材店会收。叹了口气,齐烟趴在柜台上,为忙到午间还没有吃上饭的自己和后屋里还不能起身的白川接下来的生计发愁。
粗布衣服的袖子松松垮垮地垂落下来,露出了一截皓腕,有什么东西反了一点光,一闪而逝。齐烟这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竟缠绕着一条精巧的银链子,因为太细,而一直没有被自己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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