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倾慕,还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姑娘就坐在自己的车上,杨树心情大好,热络地搭起话来,只是终究不敢太过放肆,言语中还是用上了敬称,难得见先生来镇上采买这么多东西,还有半只鸡?先生家里最近是有什么喜事吗?
并不想过多地讨论关于自己的事情,但碍于情面,齐烟还是勉强地答道,婶子们早上不是在河边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吗,伤势过重,就把他留在我那里了。
没想到是因为这事。杨树脸上憨厚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先生真是心善,不仅收留了他还专门考虑他的饭食。
齐烟嗯了一声,没再接他的话。过了好半晌,杨树还是没有憋住,吞吞吐吐地说道,先生一个女子,收留他终究是不太方便,若是那位兄弟无家可归,不妨暂时安置在我家,我们兄弟几个都为男子,照看起来也更加方便些。
知道自己嘴笨,说出的话未免有些意图过于明显了,朴实的汉子脸上罕见地有些羞臊。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说这一番话,不仅是有自己的私心在,也更是为了齐先生的名誉着想。
齐烟却觉得这位村长的儿子管得未免有些宽了,她神色淡淡,我是医者,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性别之嫌。
杨树有些不服气,却又没有办法反驳,只得闭了嘴不再主动说话。刚刚上车时努力活络起来的气氛也荡然无存,在一路无话中,牛车吱呀吱呀地停在了小河村的门口。
拎着两个包袱,齐烟轻巧地跃下了牛车,医馆在另一个方向,便不劳烦相送了,今日相助,齐烟十分感谢!
另一边的屋里,白川等了许久也不见齐烟回来,心下难得地开始有了些疑惑。那日见这村子也不大,这女人出去叫人把自己抬起来丢出去,至于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还是说关于自己的悬赏令已经发到了这穷乡僻壤,她去应召换赏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猜想是正确的。想必那个女人现在已经在美滋滋地数钱了吧,白川在心底嗤笑,等魔族的人利用她找到了我,她失去利用价值,还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里静悄悄地,什么都没有。白川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撕裂般的剧痛,几乎完全动弹不得,却仍旧强撑着不肯坠入黑暗。
尽管无法反抗,但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他就算是自爆丹田而亡,都不要被魔族的追兵抓回去。
因为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只有无解的,生不如死的折磨与逼供。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白川认得出,这是那个女人的。
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是追兵都在门外?派她一个人进来让自己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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