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如今她脸上的天花印子已经好了一半,若华瞧着她一天天变美,心里有了不少成就感,也跟着高兴。今天汀兰又施了少许胭脂,显得肌肤白皙了些,虽暂时不能和旁边的岸沚比,但和她以前比起来,已经漂亮了不少。就连平时常常皱着的眉毛,也舒展了不少。
厨房人齐了,嬷嬷便让我回来。
说罢便手脚麻利地帮她找出头油和梳子,给她梳头发。汀兰给她梳了个大两把头,发髻两边插一对金丝芍药步摇,正中间配以正红绒花,妆也画得比以往要艳丽许多,再配上一件雪青底折枝海棠旗装,一身喜庆,但又不抢新娘子风头。
待到准备完毕,劳亲也刚换好衣裳从房里出来,只见他身着胸前带着一朵大红花,眉飞眼笑,腰板挺的直溜。若华跟在后面,送他去正门。一路上鞭炮噼里啪啦的不绝于耳,若华想捂耳朵,又怕一会弄脏了妆面,便只能忍着。
因为阿济格不在家,全局都由西林觉罗氏操持,两个嫂子和管家在旁边打下手,此时家里的人们都聚到了门口,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活。见劳亲来了,便招呼着上前说吉祥话,什么一路顺风早生贵子云云,奴才们牵来了马,阿济格稳步跨上马鞍,坐稳了,一行人吹吹打打,跟着劳亲朝新娘子家走去。
送完了劳亲,若华觉得有些肚子饿,便跟着人流返回房间,想要去传点吃的。路过正厅的时候,只见地上堆满了女方的嫁妆,估摸着大大小小有百十来箱,全都陈列在大厅上,供王府里的人观看,这是婚俗里的看嫁资程序。
若华只知道古代富贵人家排场大,但没想到竟如此震撼。几个嫂子站在边上,羡慕的目光不断投到那嫁妆上,妯娌几个又来得早了,干脆坐着嗑叨,二嫂叹道:
这钮祜禄家还真是阔绰啊!
瞧瞧这嫁妆,先不说数量多,就是装嫁妆用的木材都是紫檀,白檀,红木,箱子散发着淡淡幽香,整个大厅都香得不得了。这位差不多是拿金子来装嫁妆呢。
当然,你也不瞧瞧遏必隆姑爷,当时娶大姑子时是什么阵仗。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况且这家是这家。
几人谈论着眼前的嫁妆,谈着谈着,内容变了味道,只听三嫂低声道:
告诉你们,我听说这位弟媳的八字请进府,压在灶王爷脚下的时候,厨房里的碗碎了四个......
大嫂一听,连忙制止:
哎呦,你这话可说不得呢!
这八字若是出问题,便预示着两人八字不合,这娶进门儿可是要闹得家宅不宁的。今天劳亲大婚,她们在这里谈论这些,若是叫有心的人听了去四处宣扬,到时候就是她们倒霉。
若华肚子饿得咕咕叫,本想着过去打个招呼,但又听到她们聊些牙酸的话题,干脆懒得过去了,先吃饭要紧。
用完早膳,填饱了肚子,天便放亮了。但还没到宴宾客的时候,若华便走到花园里消食。这是一个连接前厅和后院的花园,若华挺喜欢这个地方,只因为这里的花草比后院的要茂密很多,看起来更有生机。
若华掏出手绢给自己擦嘴,偏生在这个时候,一阵大风吹过来,把她那丝绸手绢给吹到了树上,那手帕是她最喜欢的一张,才用了两次,她不舍得就这样扔掉,便拿一根树枝在那树下一阵瞎鼓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