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后的眼瞳不带任何情绪地看了一眼某个以不怀好意的目光窥伺少女的中年男子,他侧过身,用身体阻隔了那些意义不明的视线,再度拿出棋谱来读。
“不行。”
少女却牵住了他的手腕,柔软的双手从来没有经过任何劳作,细腻得近乎婴儿肌肤的触感。
她的后背抵着电车门,稍稍仰起脸来看他,在宗谷冬司的目光被她吸引过去之后,她忽然抬起手来,又快又轻地从他脸上摘走了眼镜。
“堇……?”
宗谷冬司并非是那种“其实视力很好只是为了显得酷帅才戴平光镜”的无聊男生,突然被摘走眼镜,让他的视野一片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斑斓的色块,连棋谱上的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不由得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眼前的忽然有一张脸变得清晰。
原来是远坂堇踮起了脚尖,凑到他的眼前来。少女美丽的面庞如同精致的法国人偶,连肌肤都在灯光下呈现出些许透明感,像是最好的瓷器。但是现在,这张脸上却带着些许气恼又无奈的神情,对着他微微地笑了。
“要看着我才行。”她就算是说着这种任性的话,也是格外可爱的,“棋谱下了车也可以看,但是到了学校就要暂时分开了……至少现在,要看着我吧?”
“……”
可爱的女孩子用可爱的语气说出这样可爱的话来,没有人能抵抗。就算是宗谷冬司也不行。他顺从地放下棋谱,静静地注视着远坂堇。如她所言,仔细地,认真地,只注视着她。
在少年澄澈而直白的目光下,反而是少女先不好意思起来,蔷薇般的薄红爬上她的脸颊,最后倒是她先低下头去,匆匆忙忙地把眼镜往他鼻梁上一架,捂着脸弯下腰去了。
“算……算了……你还是看棋谱吧……我不打扰你了……”
“……”
宗谷冬司茫然地扶正了眼镜,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
女孩子都是这样奇怪的吗?
↑对自己专注的目光多有杀伤力毫无自觉的罪恶之人。
不过……
“堇。”少年诚实地把自己观察到的结果说出来,“你今天很漂亮。”
“……唔……唔嗯。”
“制服很适合你。”
“真……真的不用再说下去了……”
“?”
看着已经连耳朵和后颈都红起来的少女,少年再次感到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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