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的戏还有几场就能拍完。
可就在这个当儿,陆深却紧跟着裹乱,好巧不巧地生病了。
管他是吹着风了还是喝了酒了,上医院看了一趟,医生吩咐他得好好静养。宋朝朝上蹿下跳的心疼得要死,指着时锦的鼻子骂:“要不是为了赶回来看你,陆哥能发高烧吗?”
时锦莫名其妙,说:“这锅你应该扣在渺渺姐头上。”
宋朝朝被噎得哑口无言,恶狠狠瞪了时锦一眼,活脱脱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转身就进屋伺候陆深去了。
结果,小陆总嫌他碍手碍脚的,叁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人推出来,要另换时锦来照顾他。
时锦,当然没有拒绝。
顶多是多了个护工的活儿,而她很有契约精神。
“小宋也是在关心你嘛,干嘛骂他?”
陆深整个人窝进被子里,只露了个脑袋在外边,眼睛里溢出一点水光,有些可怜,又有些叫人心疼的柔软。
大夏天的,云贵高原海拔再高,气候再凉爽,也不至于这个样子。
时锦拿手试了试陆深的额温,烧是不烧了,瞧着精神也还好,可小陆总就是不愿意起身,旁人见了能有什么办法?
“谁要他关心……”
陆深确实是生病了,但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
换言之,他就是想装装病,好让时锦多心疼心疼他。
哪想到宋朝朝这么没眼色,人情世故这方面半点不如贺特助。
陆深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床头的暖黄色灯光扫在脸上,投下一片好看的扇形阴影。他在琢磨要不要赶紧把贺俦叫过来,省得最后在云南这几天还不省心。
“我这不是来了嘛。”
时锦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她的声音很好听,像是鸟类的细软羽毛,轻轻地搔了下他的心,拨动一整片心湖的涟漪。
他伸出一只胳膊,松松垮垮地勾着时锦,目光低垂,并不看她。
“那你拍戏怎么办?”
时锦给出他爱听的回答:
“拍戏哪有阿生重要?”
小陆总吃吃地笑着,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说:“在老板面前说这种话?”
这几天组里正好在拍主角的戏,还没轮到时锦这种女五号。苏导跟她说自己好好琢磨剧本就行,相当于变相给她放了几天假。时锦本来打算走走玩玩,没想到小陆总又来缠着她,连和云阑出去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时锦把小陆总扶坐起来,还给他在腰后塞了个枕头。
“那怎么办?小陆总不会要开除我吧?”
陆深的心怦怦跳着,他知道前两天俩人闹了矛盾,正担心怎么和时锦和好呢,得了场病恰好给他一个台阶下。
而时锦也愿意哄着他。
果然,她一定很爱我。
小陆总如是自欺欺人地想着。
“要惩罚你。”
时锦疑惑地看着陆深,陆深想了想,说:“罚你给我煮粥。”
俩人刚开始处的时候,时锦特别喜欢做饭让陆深尝。
可她做出来的不是克系生物就是异界魔药,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入口的东西。
尽管如此,小陆总还是面无表情地一口一口吃了下去,直到吃得要去医院洗胃,时锦才暂时放弃了这个爱好。
见陆深又提起了这茬,罕见地,时锦有点儿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