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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朋友都这么…”姜禾说了一半,透过客厅的窗户向外看,顾旬亦正将一个女生扛了起来,扔进门口的车里,她蹙眉,没在继续说下去。
“和他算不上多熟的朋友。”
这是实话,他讨厌顾旬亦身上那股阴沉感和不入流的心思。
姜禾不再去纠结他那些朋友,望去客厅,一片狼藉:“你家怎么办?”
一地的烟头和随处乱放的酒瓶。
陆煜洲扭头,看了一眼客厅,的确是个清洁的大工程:“喊了清洁公司,明天出门了,他们来打扫。”
说完他走到沙发旁,靠着沙发椅背。
他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神情有些倦怠。在姜禾没来之前,陆煜洲已经被他们灌了一轮酒,收到姜禾的短信,他早早的下了场坐在厨房和姜禾聊起了天。姜禾捏了捏他的脸颊,摸上去体温有些烫,如同发烧了一样。
姜禾猜他肯定没吃晚饭,问了也正如她猜的那样。
陆煜洲反问她:“你还会做饭?”
姜禾走去厨房,打开冰箱,食材不多,可能是因为他马上要出去旅游,帮佣阿姨没有买新鲜的食材来补充。只剩下一瓶牛奶和小半瓤南瓜。
“拿得出手的就一样,正巧食材能做。”
将南瓜去皮,蒸二十分钟后放入果汁机里,倒入纯牛奶。淀粉加水搅拌均匀,起锅不加油,将果汁机里的南瓜泥倒入锅中,再加入搅拌均匀的淀粉水,再一边加热一边搅拌。当适当粘稠后就可以熄火装盘。
期间陆煜洲坐在厨房的椅子上,看着她系上围裙,将长发别在耳后。他找出上回姜禾在这里过夜遗留下来的皮筋,小心翼翼的聚拢她的头发,将皮筋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又重新坐回位置,想到时候还得问姜禾要回来。
这跟皮筋已经是他的了。
看见姜禾关了火,陆煜洲在满桌的酒瓶中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她只盛出一碗,陆煜洲没动勺子:“你不吃?”
“我吃过了,先去洗澡了。”她脱下围裙,身上带着一层细细的薄汗,粘腻的很不舒服。
目送着姜禾上楼,用勺子搅拌了碗里的南瓜粥,入口香甜糯腻,解掉了口中酒精的苦涩,滑过肠道,暖意在空空的胃里扩散。
将锅碗放入水池留给明天来帮忙打扫的阿姨和清洁公司。
卫生间传来水流冲刷而下的声音,陆煜洲将新买的女士拖鞋拿出来,一双黑色的女士拖鞋。打开衣柜门拿出一件自己最喜欢穿着频率最高的短袖,还有之前姜禾经期时候他买的一次性内裤。
打开门,蒸汽在卫生间散开,他把拖鞋放在门口,换洗的衣服和浴巾放在她伸手就可以勾到的地方。
转身坐在浴缸边缘,看着因为热气而模糊不清的玻璃移门。移门后的人若隐若现,即便看不清但陆煜洲还是能分辨的出她的现在的一举一动。
他不会喜欢一样东西很久,住了很久的房间他就想换掉,所以从老宅搬到了现在的公寓。手机但凡超过一年也会换掉。所有账号的头像网名亦是如此,生活中没有最喜欢的店,也没有必须要吃到的美食。
他厌倦事物的速度太快,向来如此。
他到现在也没有改掉这个毛病,他并没有因为姜禾而改掉这个毛病。
所以姜禾不是良药,而是个例外。
在原则依旧存在的前提条件下仍旧产生例外就是心动。
他越是注视这那扇玻璃门,他越是觉得有一种迫不及待从胸腔里迸发出来。
姜禾拉开移门,看见陆煜洲,一愣。
他指了指放在她伸手可及之处的换洗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