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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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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思有用吗?”在危难中,得知了对方最不堪的想法,阿允反而无法像刚才一般,以一个可能失败者的身份对方卑躬屈膝。

他居然敢……果然和王鹤言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劣、无耻、恶毒。”她恨恨地骂道。

楚王放开她的手,以胜利者的宽容心态看待她的怒火,刚才那一吻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轻薄无耻之举,多年以来,在情欲的朦胧幻想和对权力的无上渴望中,他几乎要幻化成一只噬人的猛兽,想迫不及待地将渴望的一切吞在唇舌,不需咀嚼,大口大口地咽在腹中,感受着那一刻的满足和慵懒。然而不行,现在还不行,他所喜爱的女子和其他人不同,拥有权力不一定能拥有她,但没有权力却注定连她的裙角都碰触不到。

楚王认为,自己应该要更忍耐一些,像过去一样,等到尘埃落定之时,再细心品尝权力的血肉和与它如影随形的妻……不错,阿允不是先帝的妻子,她分明应该是权力的妻子才对。

他克制而忍耐的一笑,依旧端庄自持的美好模样,“陛下年纪年幼,又没有才干,自登基以来,没有做成什么事情,又身患重病,再无力于朝政,奉太后懿旨,令陛下退位,将皇位禅让给皇兄。请娘娘按照这个意思写。”他一边说一边看着阿允的眉眼,多年的教育让他做不到肆无忌惮,然而却真真不像过去一般的冷然。

阿允被几个兵士围在中间,桌子已经移来,墨水已经磨好,白色的细毫毛笔被沾上黑色笔墨,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无亏,而她手握毛笔,虽然反复安慰自己,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越发怒火中烧。

她在先帝手下忍耐了这么多年的屈辱,难道是为了让他的孩子能支配她、掌控她的吗?

她将毛笔掷到桌上,黑色的浓墨染脏了明黄的蚕丝绫锦,“齐王有精兵叁千,他得知你谋反定会起兵护驾。”她很后悔没有给仙藻和衔蝉刷能获取军方认可的资格,让他们能有自己的精兵,就算皇帝被迫禅位,也能拥有保住性命和富贵的资本。

楚王淡淡道,“齐王?太后娘娘不必想他,他和淮南王应崔太尉之请,正在他家欣赏着西域绝色美人的歌舞呢。”

“崔太尉……”这是当朝理论上的最高武职,常做给皇帝提建议的事,虽然无法直接掌控军队,拥有自己的兵马,却管理军中人员升迁贬谪等事,是名义上的军中领袖。“他已经是朝中重臣,为何要受你的引诱?”出身豪族,门第显赫的崔太尉为何要叛乱,在问出口的时候,阿允抚掌苦涩一笑,直视楚王的眼睛,“我明白了,是因为王家吗?”

“姻亲、同僚、朋友……这些都可以成为他不忍的理由,或许来日史书上会记录下他为昔日王氏忘年交鹤言忍辱负重,多年后复仇。然而,真实的情况是,王家人纵然全部身死,也不值得崔太尉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叛乱。”楚王缓缓道,“他依附我的理由,全在娘娘您。”

“我?”阿允嘲笑道,“因为我身份卑微,不招崔家族长的待见?顺便,除了他,还有哪些贵人,你大可直接说出。”阿允家庭其实属于寒门,家中出过几个官职低微的小官,有数千亩地,孩子们读书习武,从不为钱财发愁,但,和站在顶端,朝代更替而富贵不减的家族比起来,说是卑微低贱,也一点不过分。

先把这段剧情写完再回复亲们,我怕不小心剧透。

只有叁个字,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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