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他大概拥有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专属私人医生团队。
护士当场就被凡了一脸,是人是鬼都在装。逼。
号没有成功挂到,因为他们已经碰上了白蓁蓁。这应该是自她出院以后,他们与她的第二次见面,又是蝉鸣四起槐花满枝的灼灼盛夏。
白蓁蓁冷若冰霜,甚至不愿意施舍他们一个眼神,转身就想回家,被弗朗茨扯了回来。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还没说完就为自己赚到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被打之后也丝毫没有生气,笑嘻嘻的样子就好像被打的人根本不是他。
去年的这个时候,白蓁蓁才刚刚满怀期待地同他们相遇,今年的这个时候,她对他们原有的期待已尽数落空。
期待落空,她原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她醒的太晚,连最基础的决定权也一并失去了。
医院的那份注资合同上,甲方乙方的公章私章定格在最鲜艳的红色。投资人的投资额占比达到了医院总股本的61%,这意味着这家医院现在变成了外资控股,不再由她父亲一个人说了算。护士医生们私下当玩笑喊的小院长这一称呼,彻底成了无足轻重的玩笑。
她的父亲直到签约的当天才真正同投资人会面,就是眼前这两位道貌岸然的外国人。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跟那位投资代表见面谈判的。
当时谈判的时候,对方列出来的合作条款每一项每一条对医院都是利大于弊。白蓁蓁的父亲联想到白蓁蓁没有兴趣继承医院,这家医院迟早是要易主,现在把控股权交出去也省的退休以后操心。
在当时看来挺完美的合作共赢,现在再看,不过是一桩蓄谋已久的策划。白蓁蓁没有提前跟家人提起过沃尔纳或是弗朗茨的存在,她在国外的经历被她含糊带过,她一直觉得这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
她昏迷了一个月,医院的合同也谈了一个月,她刚刚醒来,医院的合同就刚刚签完,这些看似巧合的节点,实际上是源于一方的刻意制造。
白蓁蓁的父亲总共就只见过弗朗茨和沃尔纳两次。第一次是在谈判桌上,他对这两位年纪轻轻却谈吐不俗的投资人很是满意,医院交到对方手上,他不觉得会出错;第二次,是在白蓁蓁醒来以后。
她想跟沃尔纳彻底分开,也不想跟弗朗茨多有联系,话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惜这两个人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都听不懂人话,软硬皆施,她就是不吃。期间拉黑了十多个号码,坚持不懈的两人始终联系不到她,又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绑架,就直接来了她家,直接跟她的父母正式见了面,最后和盘托出了一切。
彼时,合约刚刚签完,手续挑不出任何错误,一切都按照法律程序进行着。毁约,败诉的一定是院方,不毁约,白蓁蓁就得听话,她要是不听话,他们会拆掉她们家的医院。
圆滑世故,嘴甜爱笑,但满是欺骗;
成熟老练,寡言稳重,但控制欲极高。
不管二人的态度再怎么诚恳,父母对他们的印象都坏到了极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他们不可能同意白蓁蓁跟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可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可以糟糕到不在乎父母的任何意见,不管是他们自己的父母,还是白蓁蓁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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