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江中学高中部。高1·202班。
正值开学,每个人都忙着整理新书、挑选座位以及寻找周围熟悉的面容。
和舟走入新班级的时候并未在这纷乱喧嚣的人群中引起太多关注。跟班里大部分同学一样,和舟也属于校本部直升的学生。她虽然容貌姣好,且在富人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但毕竟不是倾城之姿,因此只有少数几位相熟的同学上来搭话,惊叹这叁年未尽的同学缘分。
相比芜江其他的几所老牌名校,芜江中学作为一所建校不过二十多年的后起之秀自然有其高傲的资本。每个想要到这里上学的学生光有成绩还不行,家中资产必须要到达一定门槛。就拿和舟从前就读的初中部来说,里面的学生不是像她这样的“新钱”家庭的“嫡子”、“嫡女”,就是老钱家族的“庶子”、“庶女”。当然了,这是好听一点的旧社会说法。用现在新社会的说法来说的话应该叫“暴发户”和“私生子”。但这些人的背后也几乎可以说是真正的富人圈子了。芜江各校学生间曾传有戏言:“一四七中政治场,名利芜江铜钱响,甫阳男女小蛮腰,叁中秘书功夫高。”
而对于芜江中学的高中部,学生组成则更为复杂:家中从政的、从商的、从文的、从武的……五花八门。即便是某家的私生子女,他们的教养与学识也远远胜过寻常人家。在这样一个随便哪个学生单独拎出去都能被夸赞一句“优秀”的学校,每年招收的学生里仍然不乏惊才绝艳之辈。这一届新生里,和舟知道的就有不少。
比如沉云恪,又比如路晏。
沉云恪算是和舟的“青梅竹马”。两人初中做了叁年同桌,又一起直升校本部。原本两人的关系纯粹得像一张白纸,可谁知初二结束的那个暑假,那个他们一起补作业的晚上,沉云恪突然拽着正伏在桌上画洋流的和舟的手臂,将她从书房拉到卧房,最后压在他家那张色彩缤纷的床上亲了个遍。从额头到眼睛,从嘴巴到腿心,沉云恪开始舔她咬她的时候,被吓坏的和舟才后知后觉地反抗。
没有用。沉云恪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又像是压抑折什么情绪。和舟反抗得厉害了,他就哭了起来。那种细声细气的哭,像路边被雨淋湿的小狗。和舟这个被他脱得精光压在床上侵犯的人都还没哭,他这个施暴的人反而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和舟错愕,恍惚间卸了力,任他求取。很久以后,和舟想起这一天的事情,会对“鳄鱼的眼泪”有更深切的体悟。
事后和舟没有报警。倒不是她圣母。一方面是沉云恪还很年轻,她不想让他这么小的年纪就背上“强奸犯”的名头;另一方面是和舟觉得他们认识了两年,沉云恪不是坏人。起码,她印象里的沉云恪不是坏人。
这样的退让对和舟来说不是好事。后来的一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沉云恪就会将他的手掌穿过她短裙的缝隙和内裤的边缘放在她的阴部又摸又揉。有时是他们在自习,有时是她在回答老师的问题。特别是最近几个月,沉云恪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手嫁接在她身上。和舟表示过抗议,可每次沉云恪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神情对她说:“舟舟,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其实相比手,沉云恪更想用自己的阳具插到她的身体里边去。如果可以的话。可惜她总是拒绝他插入。主要还是因为她的身体太小了。强行进入,她会死的。被他活活操死。
路晏跟和舟倒是没有什么关系。硬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路晏是几个小时前的开学典礼上上台发言的新生代表,而和舟是坐在台下努力避开沉云恪作乱的手指的新生。最后,和舟双手和沉云恪十指相扣才勉强压制住了他,却也无法避免身高有一米九沉云恪像是树袋熊一样黏在她身上。
路晏演讲的全程脸色都很冷淡,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配上标准到可以当范本的普通话,催眠效果堪比新闻联播。即使路晏那张脸长得再绝艳,场内许多学生仍旧昏昏欲睡。和舟却忍不住想:“这样清凌凌的声音,叫起床来一定很好听。”毕竟,只是听他说一些无聊至极的话,她就湿了。
典礼结束,散场。沉云恪在八班,和舟在二班。两人各回各班。
退场的时候和舟本想去牵沉云恪,可不知怎么就牵错了人。等她反应过来,回头看时,那人正神色莫名地盯着他们交握的手。路晏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生牵他的手时他不是挣开而是回握。他的疑惑在与对方四目相对时得到了解答。对视的那一刻,两个人脑子里面不约而同地闪过四个字——“天赐良机”。
“对不起,冒犯了。”和舟率先抽回手,并为自己的失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