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轻手轻脚进去,把蜡烛吹熄了大半,把笔捡起来搁在笔山上,最后取下木桁上的披风,轻轻披在他身上。
昨夜一场大雨,今天有点凉,他衣裳却很单薄。
越是劳碌疲惫的时候,越是要注意身体啊。
在沈箐看不见的角度,披风盖上去一刻,燕长庭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沈箐给他盖好了披风,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只是在她转身那一刻,她听见披风落地的声音,燕长庭喊了一声,姐姐
阿箐。
他声音很轻,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可以听出里头压抑着一种隐忍的害怕和惶恐,他喃喃道:你还会对我好吗?
沈箐转身,燕长庭站在原地,像被抛弃的小狗,脆弱,眼里只剩下最后一丝光,低声喃喃。
当然会啦!
他这个样子实在太戳人心了,沈箐心里不舒服,连忙回道。
真的吗?他急忙问。
真的!
沈箐用力点头,我什么时候不对你好了?
燕长庭低头,没说话。
她抿了抿唇,上前把披风捡起来,好吧,自己最近表现是有点刻意了,可这还不是因为
她站了一会儿,抬手把披风给他披上,顺手把系带系了,你啊,都快二十了,不知道忙的时候,就越要照顾好自己吗?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都说过多少次了。
等系完披风,沈箐叹了口气,拉他一起坐在帅案上, 其实,主要
她挠挠头,瞄了燕长庭一眼,但他垂着眼睫,看不清他情绪,她小小声说: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打算谈恋爱婚嫁的。
燕长庭却道:没关系。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如水,我也只是想陪着你一辈子而已。
你不喜欢我说这些,我以后都不说了。
对不起,我
不不,也不用对不起,你又没做错什么?
老实说,这个回答有点出乎沈箐意料了,好像小孩子一样,甚至还带一点点稚气。
在她严阵以待原来以为他要豪点一桌大菜的时候,结果人家其实只是想吃个生菜沙拉,还站门口吃就行了,不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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