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脂粉全部被热汗冲去,再也没法掩饰。
好些不知情的二等宫女和嬷嬷内侍,见状个个不解骇然,惊惶对视。
荣王心脏怦怦狂跳,他根本不想看,可他根本没法走啊。
虞太后勉强睁开一点点眼睑,对焦了好一会儿,认出了荣王,祈,祈儿
荣王只得硬着头皮,膝行上前,他刚过去,虞太后就一把攥住他的手。
虞太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手背青筋暴突,垂死一刻,她神志突然清醒过来!要说虞太后一点都没有察觉身体的异常,那是不可能的,皋京还好,来了褒陵之后,身体迅速的衰败,还有中毒后的种种征兆,瞒不过她本人。
她思前想后,没法欺骗自己,而燕殷对近年尤其这两年对她的不耐烦和冷漠浮上心头,疑心一旦起了,就按不住了,一些曾经自动认为正常的疑点就这么浮上心头。
越想越疑,越猜越接近真相。
虞太后双目暴突,死死攥住荣王的手,是他,是他!
他,他不是我儿子!
话未说完,虞太后头一歪,气绝身亡。
太后薨了
死寂了半晌,惊惶一声,顿了顿,哭嚎声骤起,身边立即陷入一片大哭声中,从内间一路蔓延往外。
荣王却哭不出来,他僵硬站着,把手从虞太后掌中抽回来。
他不是,他不是什么?
他心脏突突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以致于他连孝子都没顾得上哭,快步冲往院门外。
怎么样!消息回来了没有?
他疾声问。
而早已侯在外头焦急踱步的黄涛,立即呈上许渐刚刚发回的书信。
两封,一封许渐执笔,另一封则是沈箐写给他的。
两人或简短或隐晦,但都非常清晰的,将刺青老头事情前后告知了他。
荣王心脏险些跳出了嗓子眼,他霍掩住信,闭上眼睛!
这个惊涛骇浪一般的消息。
主子,主子!
荣王将许渐的信直接给了黄涛,他呼吸很急促,几乎是马上,这里不能留了!
我们马上走!!
如果说,虞太后被下毒而死,不知情的荣王或许能保存自身,可经过刚才一幕,还有这个让人骇然的消息。
荣王毫不犹豫,这里不能久留了,得马上走人。
别管了这里,我们的人,马上点齐了,立即就撤!
万籁俱静的夜晚,杀机无限。
被信吓得魂飞魄散的黄涛不敢耽误,立即跑着往外奔去。
荣王连房间都没回了,直接带着黄涛等一干心腹以及护卫,火速往外。
他本人就是通行令,一路畅通无阻,可就在即将奔出行辕上马之际,忽听见外头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