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个落蕊纷飞的好时节,水暖春江,鱼跃鸭肥,又未有洪水期,一江春水碧粼粼,尽是看不尽的大鱼小雨在水下穿梭游动。
沈箐玩心真的起来了,站起来用力抛网,可惜她不是渔夫,这里的鱼儿太聪明了,抛了七八.九十回,结果差强人意。
结果只捕到大鱼四五条,小鱼十来二十条。
沈箐把小鱼都放回去了,兴冲冲提着她的大鱼,哒哒哒打马回府。
回到郡守府,她提着湿漉漉的裤脚和她今天的收获,正在燕长庭催促下回院子先换衣服。
临进去前,他忽然和她说:我们今天先打鱼,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们再出海。
沈箐一愣。
原来是这样啊!
他问:出海和这个是一样的吗?
这个傻子。
当然是不一样的啦。
玩海钓和内河打鱼怎么能一样?
可是沈箐回头,看着他那双晶莹剔透的漂亮凤眸,他笑得很高兴,她却并没说出这样的回答来。
半晌,她笑着说:不知道啊。
她偏偏头:想来应是差不多吧?
燕长庭果然更高兴了,那我多练练!听说海上风浪大着呢。
好啊,那你就好好炼。
他笑着,接过沈箐手上一直舍不得放下的大鱼,催促她:你快去换衣服。又懊恼,他忘记带替换的衣裳。
沈箐笑笑,转身快步往里行去,在关门的时候,她回头望一眼,燕长庭还站在那里,一手拎着五六条滴答淌水的大鱼,翘着唇,在抬头望着她的方向,
他的心意,她都体会到了。
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把她放在心上。
这顿鱼宴,大家都吃了津津有味,沈箐享受自己劳动成果,本来也该喜滋滋的。
但她高兴之余,难免也添了几分不是滋味。
沉甸甸的,坠在心坎上。
吃饱回房间,她抓抓头发,啊啊啊快秃了好不好?
燕长庭越是这样,她越是左右为难啊。
她都舍不得伤他的心了。
可是,那边却也有她割舍不下的东西。
这一点,大概只有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系统最了解了。记忆里那个青葱还带着一点点稚嫩的小姑娘,眼睛闪闪发亮,天天和它念叨要解开妈妈和弟弟的误会。
随着年长,倒是不念了,却牢牢搁在心上。
二十多年坚持不懈,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都成执念了。
沈箐苦笑,说不知道怎么办了的时候,它想了想,提议她:要不,消除他的记忆吧?
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