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杀的不是人,是畜生!不仅如此,昨日便有正义之士向我们的人反应,说陈章义在岚县横行霸道多年,犯下的罪行不止这一件。他大儿子今年就抢了两个农户家的女儿做妾,他夫人去年打死了一个丫鬟让人扔乱葬岗,他陈章义更是欺行霸市,半点容不得别人抢他的生意,但凡敢跟他做同一行的,他要么找人去闹事,要么诬陷别人惹上官司,要么就给别人下套让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其恶行罄竹难书,我们城主实在看不下去,为了维护岚县的公平和正义,决意将陈章义全家处死,还大家一个公道!城主说了,杀陈家,开粮仓,发粮食!”
陈章义震惊的瞪大眼睛。
“可城主一旦杀了陈章义,就坐实咱们流寇的身份。以后若是朝廷追剿起来,咱们这些人怕是都逃不过……”
负责此事的方询立刻道:“都搭好了,狗头铡也放上去了。”
他们仿佛从一场可怕的梦境中清醒了过来,有人尖叫一声,有人闭上眼睛,有人往后退去!
这位大王…竟然真的说杀就杀了?
莫锦春和孙清臣两人眼皮一跳。
徐振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江永康手底下的人直接将陈府一围,随后将陈府十七八口的人直接就地一捆,压根不从县衙过,便被人直接扭送着去了城门高台处。
“金州受灾情况严重,尤其是三江县,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几乎所有田地房屋都被冲走,百姓十不存一,要么死在洪水中,要么死在逃难路上,要么活生生被饿死。多少百姓卖儿卖女,就为了一小袋粮
请收藏:m.qibaxs10.cc ', '')('\t食。咱们岚县,也就比其他几个县的情况好一点。”
“不是说陈章义是知府的什么亲戚吗,这位山大王是疯了吗,连朝廷大员的亲眷也敢杀?”
那陈章义这才知道事情棘手,尤其是他看向徐振英那脸色,那人很平静的站在那里,脸上无丝毫动容,又见刽子手摩拳擦掌的向他而来,陈章义吓得面色惨白,几乎是立刻尿了一地,开始止不住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是小的不懂事,您不是要粮食吗,小的这就让人给您带路,所有粮食都给您,我不要了!”
死一般的沉默,寒风呼啸,偌大的广场瞬间安静得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百姓们瞬间沸腾了,全都高喊着:“杀陈家,开粮仓,发粮食!”
这就是人上人的滋味吗?
徐振英毫不留情,微微一抬手。
“真的假的?!”这一番话立刻引来身边的人,涉及到粮食问题,大家七嘴八舌根本停不下来,“真的发粮食啊,粮食从哪儿来啊?”
一时之间,广场上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底下老百姓齐声大喊:“不是!”
这一刻,方询强忍内心激荡,似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生根发芽,看着那一双双期待、惶恐、不安的眼睛,他觉得有一种挥斥方遒之感。
此时此刻,众人才意识到,徐青莺是徐青莺,徐振英是徐振英。
“咱们这是要干啥啊,说是山大王要杀城里的富户,是真的假的?”
方询话锋一转,脸上染上一种悲愤之色,“但是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陈家还到处派人贱价收购粮食囤积。据百姓们反应,陈家在附近山林里有一秘密粮仓,里面屯的粮足够我们岚县百姓吃一个月!孙县令几次三番的求上门请他开仓救济百姓,他不肯,让他平价卖给百姓,他还是不肯。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此刻天光大亮,城中的主道被围得水泄不通,尤其是城门处人头窜窜,议论纷纷。
全城的百姓都出动了。
徐振英道:“把他们的头颅挂在墙上,以示众人。若还有不听话的,多想想陈家的下场!”
“回爷的话,昨儿个就出发了,现在怕是已经走到一半了。”
“陈家陈章义。据说此人仗着朝中有关系,在岚县境内横行霸道,百姓都戏称他是岚县第二个县令大人。”
竟然如此的让人着迷——
而王、刘、顾三家家主全程目睹,徐振英特意将他们的位置安排在前面,以至于刽子手杀人的时候,陈家人的鲜血飞溅到他们脸上。
足足十二口人,老少皆有。
徐振英自穿越以来,她亲手杀了刘结实,还有几个流民,杀人的前几天她根本无法入睡,可久了,那种血腥作呕的感觉也就慢慢淡了。
“诸位。”方询声音不大,却叫广场上所有人都听得清楚,“我们城内一共有一万五千多口人。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其中五千人是流民,一万是岚县人,但不管是什么身份,岚县缺粮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孙大人关闭城门,你们久不通外面的消息,所以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徐振英缓缓向高台走去,身边跟着她的核心团队。
“应该不会。我方才问了那位领头的当家,他说咱们不用害怕,陈章义是作恶多端,被百姓们给供出来了,罪证确凿,罪无可恕。咱们城里的老百姓,只要规规矩矩的听他们话,不仅不用怕被人砍脑袋,后面还会发粮食呢!”
江永康冷笑一声:“现在才来说这个,迟了!等砍了你们脑袋,你陈家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了!”
铜锣一敲,百姓们耳膜一震,立刻停止议论,全都伸长了脖子看向高台。
“你家咋这样了,我记得你男人之前在衙门当差,俸禄不低啊。”
徐振英挥了挥手,并不打算亲自上台做这件事,而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方询。
徐振英点头,“你都说杀鸡儆猴了,这鸡不杀,猴子们怎么听我的话?”
“什么?!”陈章义手中银筷落地,蓦的起身,又气又急,“你有没有告诉他们我乃金州知府连襟?”
底下的老百姓激动不已,大喊着:“还能为了什么,这老东西想高价卖出,发国难财!”
“哪里啊,那是你家富裕,我家顿顿喝稀粥都怕撑不过这个冬天。”
而其余三家家主也被邀请到台上观看整个行刑过程,此刻三人均是面色惨白,额前冷汗直流。
哪知下一秒门外一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老爷,不好了,那山大王带人围了咱们的院子,说要抓咱们去城门就法!”
徐乐至被吓傻了,她一动不敢动,望着那人纤弱的背影,一时竟连呼吸都不敢放肆。
她很欣慰底下人没有完全跟着她走,好歹还保留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她赞赏的看了方询一眼,“你能提出这个问题,代表着你真心实意的为我们考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们没有粮食,就是没有粮食,且短时间内无法供应这五千流民,甚至还有一万多百姓的粮食。若想这个冬天不饿死一个人,我只能挑肥羊来杀。方询,我并不想杀人,杀人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下下策的手段。但若是杀十几人,就能救活一万五千人,我便觉得这件事能做。至于后果,就交给未来的我去承担吧,眼下得把这关给过了,才有希望谈未来。”
徐振英在旁边听着,板着脸不怒自威,心中却在想这方询是个煽动人心的好材料,看岚县的百姓们,一个个同仇气概,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台来杀了陈章义全家!
台上整齐划一的一个“杀”字,气势凛凛,刽子手们站成一排,手起刀落,瞬间砍下了陈家十几口人的脑袋。
“是这个道理。台子都搭好了吗?”
这种狠辣,让徐家众人心惊胆战,一时无人敢接话。
杀陈章义一家人,就可取粮数千,这城中一万五千口人的粮食便有了着落。
他们根本不敢擦拭。
顾家家主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而刘家家主全身发颤,根本不敢去看徐振英的眼睛。
这是威胁,也是信号,是要让他们三家交粮保命!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夸赞王家几句。这次王家家主连夜开仓放粮,给我们送来了足足三千石粮草!我听闻岚县城里造桥修路、设棚施粥等王家都有参与,怪不得老百姓大多对你们王家交口称赞,所以说做人做事都得厚道,才能给自己留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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