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没有好感。
顾初瑶并不憎恨花甜甜,对她的观感没有升到不满、怨怼乃至憎恨的地步。
因为顾初瑶很清楚,真正做出决定将她远远送走的人是盛嘉远,真正执行这一切的人是盛夫人,花甜甜是起因没错,但却并不是真正伤害她的凶手。
她真正该去怨怪和憎恨,是盛嘉远和盛夫人。
不想再把精力和时间浪费在这些有关憎恨和报复的话题上,顾初瑶合掌重重一拍,沉声说道:“我的医书如果不在盛家,那就很可能是被外公的弃徒司徒寒拿走了。”
“所以,我们先去京城盛家,如果找不到外公留下的医书,再去找司徒寒!”清丽精致却犹带疲倦黯淡的眉宇间掠过一抹凛冽,“总之,一定要把白家祖传的医书拿回来!”
景寒随着她转了话题,点点头:“我知道司徒寒等人隐居在哪里,如果盛家找不到那些医书,我们就即刻启程赶往他们的隐居之地。”
“你知道他们隐居在哪里就太好了。”顾初瑶松了口气,她就怕在盛家找不到外公留下的医书,也找不到司徒寒的下落,如果是那样就太遭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重新拿回外公的医书,但至少知道该去哪里找,有明确的目的地,顾初瑶心下一松,心头纠结徘徊的焦虑和急切总算舒缓了一些。
顾初瑶朝车厢侧面倾斜过身体,伸手掀开车帘,朝马车外看了过去。
被关在田庄里不许离开整整七年,顾初瑶对于外界的景象,哪怕只是千篇一律的官道,路两旁茂密葱葱的树木杂草以及远处的山林,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毫不生厌。
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凝望车外的风景太长时间,很快就掩上了车帘,坐回了原处,面上带着几分怔忪地怔怔出着神,思绪不知飞到了何处。
“怎么了?”景寒见顾初瑶这一次这么快就失去了观看马车外风景的兴趣,不由略略挑眉,语气温和地问道,“是看厌了车外的风景?”
顾初瑶神情怔怔地摇了摇头,声音稍稍嘶哑地低声道:“官道两旁沿着小路,背着行李、拖家带口的那些百姓……他们是要去哪里?”
挑了挑眉,景寒闻言也挑起他这一侧的车帘朝马车外看了过去,片刻后他放下车帘转回头来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些百姓是逃难逃出来的,至于他们要去哪里……”
垂下眼帘,景寒神情寡淡地淡淡说道:“大概这些难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只是沿着官道一路往前走吧,逃一段是一段。”
“毕竟现在,大殷上下就没有几个安生的,接收难民、发放粮草的城池,这些难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投奔,只能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期待能找到一个落脚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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