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道:“你真的不叫花无缺吗?”白衣白裤少侠,拿着剑,看着冷冰冰但有时候看着又软和,至少愿意帮她。
西门吹雪重重蹙眉,仿佛被冒犯到。
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古怪,缓声道:“除了衣着,我同他并无任何相像。”
“你认识他?”余碗碗咂了咂嘴,她发觉自己遇见的好多人都互相认识,好奇道:“我听说花无缺跟铁心兰成亲了,你也去移花宫喝过喜酒吗?”
西门吹雪抿紧了唇:“与你无关。”
语音刚落,便微微仰首,合上双眸。
这副态度,小妖怪拿不准该不该生气。
她自己其实无甚感觉,但琢磨着作为正常人面对这副臭脸是应该生气的。但等她垮起个嫩脸瞪回去时,西门吹雪好似已沉睡……
乌鞘剑被主人死死按在怀里。
余碗碗听见了大宝剑战栗的哀鸣,哭诉说自己是个钢铁直男,但这丫的简直拿它当老婆看待,杀完人还总吹它,吹吹吹,吹个锤子哦!
不管牛牛子是真睡还是假寐,小妖怪闭紧嘴,以灵识问剑:你们总去杀人吗?剑沉沉叹息,说死在它锋刃前的绝大部分都是坏蛋。
“我也想鲨个大坏蛋,你能教教我怎么干脆利落地削人脑袋吗?”她诚心求教。
“有点难嗷。”剑稍加思索,仿佛是在打量她:“你康康自己,不说吹毛断发剁个稀巴烂,连个能挠人的长指甲都没有。”
碗碗有点儿苦恼地摸了摸头顶的碗。
她觉得自己可以从天而降一屁股坐死刘香香,但那未免太血腥,而且衣裳虽不会脏,但恶心。
“术业有专攻,你带上我不就行了?”剑鼓动她将自己带走,循循善诱道:“你看,你喜欢跟人打交道,但不通世故,我通啊!”
作为一柄开了灵识的剑,再跟着西门吹雪它要憋死了,不能沟通也罢,007工作制全年无休,铁打的也受不了哇。
小妖怪拍板道:“好,就这么定了。”
跟剑朋友一起去京城砍坏蛋狗头。
西门吹雪虽闭目,其实并未熟睡。
他始终提着心,防备身侧有什么异动。
但直到清晨阳光洒落,睁开眼睛,小妖怪的表现都正常都不得了,噙着笑就差给他捏肩捶腿,简直可以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火堆冷却后,只余一堆焦炭。
他站起身,沉声道:“我的剑一直没说话?”明明之前她一直喋喋不休,显然相谈甚欢。
“没有哦。”余碗碗无辜地摇了摇头。
清凌凌的月牙眸不闪不避,很易教人信服。
——定是因为我在歇息,它怕打扰。